沈凝说着转向裴书辞笑：“大哥那时候要是见着阿娘，肯定和我当初一样，心疼死了，哭的满脸是泪。”</p>
裴书辞讪笑了一下，很是不好意思。</p>
大男人竟然差点哭出来。</p>
也在沈凝这几句调侃之后，他情绪定了几分。</p>
裴书辞关怀地询问了裴怀英的一些情况，了解清楚之后，才转向沈凝问：“镇子上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“我路过的时候看了，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？”</p>
沈凝笑容微顿，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裴书辞，冥卫令牌以及关于朝廷方面态度的一点猜想，也与裴书辞说了说。</p>
裴书辞听罢神色凝重：“这的确古怪，照理说陛下不该对沈将军动手。”</p>
“是啊，起码不该是这个时候动手吧。”沈凝垂眸思忖着，“感觉奇奇怪怪的，我昨日让银眉留意京城那边的情况。”</p>
“我想是不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，所以陛下做这样的事情。”</p>
裴书辞点点头：“的确要留心，京城明着是不曾传出任何消息，但保不齐暗地里已经发生了什么……”</p>
他话音一落，沈凝和裴怀英的脸色也有些凝重。</p>
如今，他们血脉牵连的所有人几乎都在京城之外。</p>
容澈虽现在情况不定，但人在西陵，有人相助也还好。</p>
裴皇后却是一人在京城。</p>
深宫内苑，若有变数，实在让人忧心。</p>
沉默良久，裴怀英率先开口：“走一步看一步，做好准备就是，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白白担忧。”</p>
沈凝和裴书辞齐声应“是”。</p>
……</p>
裴书辞此来，是沈凝因小镇之事传消息回去，请他来襄助。</p>
小镇之事已经平息，他又得知裴怀英已经醒来，且正在恢复，欢喜之余，便提起，希望裴怀英前去安南之事。</p>
裴老夫人这些年常年卧病在床，如今精神不好，记忆也似凌乱，浑浑噩噩间，总是认错人。</p>
老人家一直念叨自己两个女儿。</p>
裴书辞想接裴怀英和沈凝一起到安南去，一方面好好修养，另外一方面也看看外祖母。</p>
裴怀英想念自己的母亲。</p>
沈凝也想念外祖母。</p>
她出生在京城，母亲去世之后，沈敬轩带她见了一次外祖母，只是那时候念着回京见容澈，再加上年纪也不大，她早已经没有印象。</p>
如此裴书辞一提，事情便定下了。</p>
只是裴怀英出发前去安南，还需要稍作准备。</p>
于是裴书辞带人去镇上置办一些东西，沈凝则带着银眉帮忙整理。</p>
“爹爹与我们一起去，大哥说了。”</p>
沈凝将母亲随身的两件衣服整理了，放在包袱布上，转过身看母亲：“阿娘，可行吗？”</p>
“自然。”</p>
裴怀英应道：“他同意就好，我不会有意见。”</p>
沈凝点点头说：“等会儿我去看看，瞧瞧爹爹可准备好了，他的伤虽说不严重，但也需日日换药，好起来是要时间的。”</p>
裴怀英也点点头，“你去吧。”</p>
沈凝又与母亲闲聊几句，将随身衣物整理好后，吩咐银眉陪伴母亲，自己转身离开竹楼。</p>
她打算去看看沈敬轩那边准备的如何。</p>
经过平素落脚那竹院的时候，沈凝也不知自己为何，下意识地朝玉虚尘那间竹屋看了一眼。</p>
窗户，是关着的。</p>
他不在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