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书辞坐在容楚灵身侧，给容楚灵夹了菜。</p>
容楚灵低声道了谢，看似温柔的眸子里却闪着几分疏离的冷光。</p>
沈凝看着，微微皱眉。</p>
好像……裴书辞的状态是对的，但是容楚灵的状态又古古怪怪的。</p>
她思忖了一会儿。</p>
到底是旁人夫妻的事情，她又是什么都不了解，倒也分辨不出是哪里古怪。</p>
也有的时候沈凝都怀疑，自己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？</p>
整个洗尘宴非常和谐。</p>
宴会结束，沈璇陪着裴老夫人坐轿回了鹤麓院。</p>
裴怀英也由沈凝送了回去。</p>
没一会儿，青竹过来给裴怀英探脉。</p>
每日探脉，观察恢复的进度，是先前玉虚尘交代过沈凝的，青竹是玉虚尘的徒弟，也做的非常认真。</p>
这一日探脉结束之后，他如往常一样笑着说：“一切都好，继续保持，晚上要睡的早一点。”</p>
裴怀英道了声谢，看着收拾小药箱的青竹，她似乎有些犹豫，“你……”</p>
“怎么了？”</p>
青竹抬头看过去。</p>
裴怀英欲言又止了一瞬，终究是开口：“我想请你看看我母亲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青竹应下，“那我现在就去。”</p>
沈凝便在一旁，一边引着青竹往外，一边说：“我带你去吧。”</p>
她朝着两个婢女递了个“照顾好”的眼神，便和青竹离开了。</p>
裴怀英顺着英才阁的窗，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门前，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。</p>
她心底其实是不愿意和玉虚尘有太多牵连的。</p>
可惜，总是这么事与愿违。</p>
她如今这破碎的身子，需要玉虚尘的徒弟照料。</p>
母亲的情况不稳定，也需要医术高超之人。</p>
……</p>
沈凝陪着青竹往前走。</p>
但青竹始终错开、落后沈凝半步。</p>
“老夫人的病情我知道一点的。”青竹说：“先前师父曾来给老夫人看过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沈凝微怔，回眸看他：“看过的？”</p>
“对。”</p>
青竹点点头，“每一年师父都会过来一次，师父说，老夫人是年纪大了，这病治不好，只能好好养着，等待天寿。”</p>
沈凝沉默片刻，“这样啊。”</p>
青竹又说：“师父他每次来的隐秘，看过就走，所以这府上的人都不知道。”</p>
“我来时，师父也与我交代了老夫人的情况，我有数的，王妃放心吧。”</p>
“那就好！”</p>
沈凝笑了一下，“不过我觉得外祖母只认我小妹，有点古怪，也不知道中间有没有什么不对的。”</p>
“你等会儿看了，如果发现——”</p>
青竹懂事地点点头：“这个我都知道，我也觉得古怪，按道理是不会这样吧……师父上次帮老夫人看，应该是一年多前了。”</p>
“就不知道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，等会儿先看看。”</p>
沈凝缓缓点头，做了个请的动作，引着青竹进了鹤麓院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