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那份情注定无疾而终，是镜花水月，是空中楼阁。</p>
在他和容楚灵成婚的那一日，一切都被他无声埋葬在心底的一个角落，他暗暗发誓要好好对待妻子。</p>
可终究是并不那么情愿地成了婚娶了妻，他根本不知要如何与不甚熟悉的妻子行夫妻之事，那般亲密。</p>
所以新婚那夜他醉了。</p>
他自己是什么酒量，他很清楚。</p>
醉的那么刻意，那样懦夫。</p>
避开了洞房花烛，但又如何避的开隔日清醒之后的夫妻相对？</p>
然而容楚灵说，她明白成婚只是合作，愿意做有名无实的夫妻，甚至可以来日和离。</p>
那样的态度，竟是让他对两人的关系下意识地松了口气。</p>
也因为容楚灵那般态度，懂得进退，让他对她多了几分看重。</p>
正常丈夫给妻子的情爱他给不了，但他给的起尊重和体面。</p>
回到安南不过几日，他便将府上内务交给容楚灵，见容楚灵将一切料理的那么细致周到，忍不住心生赞赏。</p>
赞赏一生，又恼自己耽搁她的青春，心怀愧疚，更忍不住下意识对她关怀照看。</p>
他的目光竟不知何时开始，一直追随在她身上，难以割离。</p>
那一日他从外面回来，有事找她，却不见她。</p>
婢女说她去了马厩。</p>
他寻了过去，正好见着她骑在马上，一个年轻的马奴牵着马儿，正缓缓地在场中走动绕圈。</p>
那个马奴一边往前，一边不断回头和容楚灵说着什么。</p>
容楚灵浅浅笑着，风吹起她的发丝，带的她发间的玉簪掉了下去，被那马奴敏捷地抓住。</p>
那一瞬，他分明看到那个马奴涨红了一张脸。</p>
那手足无措地样子竟叫他觉得异常刺眼。</p>
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，人已经走到了容楚灵身前，将那马奴手中的簪子抽回，并把马儿的缰绳也拽了过来。</p>
他冷脸将那马奴遣退，自己牵着容楚灵走动，心里头翻滚的怒火叫他自己都心惊。</p>
而后他便抽出更多的时间，能早点回府就早点回府。</p>
他问她是不是喜欢骑马。</p>
他给她选了一匹最好的枣红小马，性情温顺适合她的。</p>
他想送她礼物，想分享自己最熟悉的东西给她，譬如自己的兵书和武器，坐骑和兵器。</p>
他们的交流变得多了起来。</p>
他也得到了她亲手缝制的披风，宝贝地挂在自己的房中根本舍不得穿。</p>
他念着那些细碎浅淡的美好记忆，唇角不由地微微上翘，本就潋滟的双眸之中，也流露出几分璀璨的暖色来。</p>
床榻上的女子这时喟叹一声。</p>
裴书辞回过神，低头一瞧。</p>
原来自己心念动荡，竟是忍不住将手落到了容楚灵的脸上而不自知。</p>
她……被自己扰醒了！</p>
裴书辞唇角的笑意微僵，那落在容楚灵脸上的手更是定住，像是被点了穴一样，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。</p>
他虽然每个月有几日是在这关雎馆，但都是他睡地，容楚灵睡床。</p>
到现在为止，他们最亲近的接触就是上一次他醉酒亲了她一下而已，其余的，甚至都不曾牵过手。</p>
现在……这要如何是好？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