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有留下看守的人。</p>
料想护卫是去问那一类人吧。</p>
那护卫回来的很快，并且带来了消息，“公主是去步射场了，请王妃随小人过来。”</p>
“好吧。”</p>
沈凝微微一笑，好脾气地跟在那护卫身后，随意地问道：“你好像是从京城跟到安南来的公主护卫？”</p>
“是，小人随护公主已经多年了。”</p>
“那我的眼力还算不错吧，认出你来了。”</p>
那护卫连忙笑着赞了一句“王妃的确好眼力”。</p>
沈凝又问：“嫂嫂她一直喜欢射箭吗？”</p>
“这……以前在京中不怎么碰，也是最近这半年，偶尔会碰一碰弓箭。”</p>
沈凝浅浅笑着，“这样啊。”</p>
*</p>
除夕将近，便是这安南没有京都那般的冷，一阵阵风来，吹在脸上，也带着几分凉意。</p>
容楚灵立在步射场中，手上握着弓箭，微微皱着眉头，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可是那把弓，才拉了不到一半而已。</p>
“公主，别拉了吧。”一边的婢女春桃担忧地说道：“你都拉了好一会儿了，手都拉红了。”</p>
“总归是没什么事情，我拉着玩玩而已，再试试。”</p>
容楚灵清淡地说着，又用了一些力气，弓弦发出很轻很轻的嗡嗡声，似是又被拉开了一点。</p>
但力量有限，她实在拉不开，便暂时放弃，稍稍休息。</p>
容楚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，勾弦的两个手指已经被勒的发了红，还有一点破皮。</p>
春桃看在眼中，眼眶也发了红。</p>
公主从小就是文静的性子，能文不能武。</p>
现在容楚灵这样，与春桃而言，无异与自我折磨。</p>
以前公主从不会这样自我折磨的！</p>
“这把弓是少将军送的，可是这把弓那么重，根本就不适合公主。”春桃心疼地看着容楚灵，“也不是公主喜欢的东西。”</p>
他送来这样的东西……还是拿别人喜欢的东西来送给公主。</p>
到底是安的什么心？</p>
春桃实在是分辨不了。</p>
但她可以确定一点，裴书辞没有真的把公主放在心上。</p>
如果放在心上就不会做这些事情。</p>
公主以前也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有什么特别的反应。</p>
她和裴书辞那个丈夫，像是合作默契的同僚，能一起把所有的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，但不牵涉男女私情。</p>
春桃了解公主的心思，支持公主的一切决定。</p>
也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对。</p>
不合适大不了就和离，三殿下还在京中，有他为公主撑腰，公主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。</p>
可是这两个月来，春桃明显感觉公主在裴书辞的事情上……行为怪异起来。</p>
她会看裴书辞喜欢的兵书，会拉裴书辞送的弓箭，会去亲自照料裴书辞送的马儿，会用裴书辞送的星辰花熏香……</p>
春桃忍不住上前：“为什么公主非要拉这把弓？”</p>
“只是无聊，所以——”</p>
容楚灵随意地说着，却被春桃失声打断：“您不是无聊，你有好多事情可以做的！”</p>
“……”容楚灵沉默了会儿，怔怔地看着被勒红了的手指，茫然低喃：“的确，还是有一些杂事可以做的，不是非要拉它不可。”</p>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，为什么无聊地要拉它。”</p>
明知道自己力量不够，拉不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