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必如此客气，这都是你应得的。”裴怀英徐徐说：“十九年的付出，你应该得到回报。”</p>
柯氏满面喜色，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。</p>
便只好不断地说是裴怀英宽厚，是沈敬轩有担当，是沈凝大度。</p>
可是说着说着，柯氏忽然想起沈璇来。</p>
沈璇说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个！</p>
还在背地里做了不知道什么事——</p>
柯氏捏紧了膝头的衣裙，那份激动和喜色没有坚持很久，就在想起女儿的叛逆时尽数消失，浑身僵冷的如坠冰窖。</p>
“你怎么了？”</p>
裴怀英的声音淡淡地响起。</p>
柯氏被惊了一下，猛然抬头，视线撞入裴怀英那双淡漠且锐利的眸子。</p>
只觉自己的心好像是被一只手捏住，难以呼吸，惊惧地紧紧抿住了唇瓣。</p>
裴怀英又问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柯氏僵了片刻，忽然从凳子上滑下去，跪在裴怀英面前，惨白着脸说：“裴侯、裴侯……妾身有罪，请裴侯饶恕！”</p>
裴怀英靠坐在床榻上，神色变动的不多。</p>
只是柯氏一跪，她所处的位置变高了许多，瞧着柯氏，就有几分居高临下。</p>
她淡淡道：“说吧。”</p>
柯氏一听这话，瞬间心又凉了半截。</p>
果然裴怀英不是随意叫她来，给她说这些的，而是知道了什么，叫她前来敲打！</p>
柯氏既害怕又懊恼，还犹豫。</p>
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裴怀英？</p>
可不告诉裴怀英，又要怎么办？</p>
沈璇所说的那些事情，对柯氏来说简直是发了疯病。</p>
而且现在看裴怀英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了！</p>
如果不提前坦白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。</p>
“裴侯！”</p>
柯氏如破釜沉舟一般地抬眸看向裴怀英，艰难说道：“如果妾身说了，您是否可以——”</p>
裴怀英说：“只要不酿成大祸，我绝不追究你们母女。”</p>
“真的吗？”</p>
“我向来一言九鼎。”</p>
柯氏被这句话安了几分心，咬唇片刻后，快速说道：“我知道的并不多，但可以确定有人在教唆璇儿做事。”</p>
“她经常去醒春茶楼，还有老夫人对璇儿的依赖，也是有原因的。”</p>
“好像是香料，老夫人闻到那个气味就会比较舒服……”</p>
“璇儿用了那种香料，才叫老夫人非她不可。”</p>
“她就借着老夫人的喜欢，在府上、在府上日子过的很顺意。”</p>
“还有……她还让我兄长、我两个兄长去做事，只是她做什么事情，我却也不知道。”</p>
“她实在是太过太隐秘了，还一直躲着我。”</p>
“我跟出去过两次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拦住，我靠近不了她。”</p>
“我问她，她就不告诉我。”</p>
“我劝她她也不听，只说要我等着享福，叫我闭嘴少说话——”</p>
“裴侯，请裴侯一定要相信我，这个孩子是太蠢笨、太天真了，她被人欺骗利用了，一定是的！”</p>
“你可以将她叫来，狠狠地询问她，把她做的事情都问出来！但请您、请您绕过她，她绝对是被骗了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