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样的亲近与她而言，却是大大的不应当。</p>
他们之间隔着许多东西。</p>
可以是最好的盟友，却难成心意相通的夫妻。</p>
或许也是自己最近照看太过了吧。</p>
容楚灵深吸了口气，慢慢冷静下来，她不能明知前行是伤痛还要继续往前。</p>
从她在云泉书院丢下那把弓的时候，她已经做好了决定。</p>
容楚灵没有回房间去。</p>
下午让人将饭菜送到之后，便让春桃请裴书辞的长随前去照看。</p>
裴书辞看着那跟了自己多年的随从，第一次觉得他那么碍眼，“怎么是你？”</p>
长随心说：为什么不能是我？</p>
嘴上却很老实地说：“是公主让人请我过来照看将军的，公主说，将军的饮食起居一应还是由我来照顾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裴书辞拧起了剑眉，“为什么？”</p>
长随心里叹着“我怎么知道”，嘴上老实地回：“属下不知。”</p>
裴书辞沉默了片刻，左手端起药碗，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，递回长随的手中，也不必长随照看用饭。</p>
他直接左手拿了筷子，虽说动作笨拙，但竟也能勉强吃饭。</p>
长随如何看不出来，裴书辞不高兴，虽说将军从不是迁怒下人的人，但这种时候还是要尽量退避。</p>
裴书辞笨拙且匆忙地吃完饭。</p>
长随连忙上前，将餐具药碗等全部带了下去，并说：“属下就在门外，将军有任何事情可以吩咐属下。”</p>
裴书辞胡乱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门被关上，房中只剩下裴书辞自己一个人后，他的眉毛难以控制地紧紧拧起。</p>
为何忽然让人来照看他？</p>
公主去忙了吗？</p>
不太应该。</p>
他心里自问自答着。</p>
明明这两天容楚灵也是有府务要忙碌的，却是不耽误她照看他，今日却不来……是因为白天他逾越，抱了抱她，所以她生气了吗？</p>
除了这个，裴书辞想不到别的。</p>
沉吟良久，裴书辞忽然唤道：“进来。”</p>
站在外面的长随推门而入，“怎么了将军？”</p>
“公主在哪里？”</p>
“公主去看望老夫人了。”</p>
“她回来之后，你请公主过来一下，就说我有话要说。”</p>
长随应下又退了出去。</p>
裴书辞耐着性子等着，甚至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情况，可他等了好久好久，都没有听到容楚灵回来的脚步声。</p>
只觉得今日的时间过的真的很慢很慢。</p>
要不是一口气压着，他都不知道催问长随多少次了。</p>
好不容易等到外面响起容楚灵的脚步声，裴书辞立即坐正身子，甚至快速在脑海之中组织了语言。</p>
可他却听到，长随在转述了他的话之后，容楚灵说：“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了，我便不去打扰他了，明日有空再说。”</p>
裴书辞提起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冷水里面一样，浑身都不适起来。</p>
嘎吱一声，门打开。</p>
长随进来，欲言又止。</p>
他当然知道，以自家将军的耳力，外面的话裴书辞肯定听到了。</p>
裴书辞在让长随继续去请，和明日再说之前犹豫良久，最终叹了口气，“算了，明天再说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