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默默地问自己，这个人会有几分忠诚？会否背叛？</p>
若真的背叛，他想自己都不会觉得心寒。</p>
因为看透了追名逐利的人之本性。</p>
“殿下？”柴方毅迟疑地看向容澈：“您还有什么吩咐吗？”</p>
“没有。”</p>
容澈平静地说道：“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是，任何时候都尽量隐蔽自己不要暴露，能传信可传，不便时以你自己为先。”</p>
“殿下？”</p>
柴方毅神色更为错愕，“属下有些听不懂。”</p>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不受人怀疑，才能做更多的事情。”容澈淡淡说罢，转身便离开了。</p>
这一次皇宫夜行，勉强算是得到了一点点讯息吧。</p>
就是那个失踪的禁军副统领。</p>
一个没什么存在感、无功无过的人，能成了禁军副统领，本来就够让人惊奇的，偏偏还是这个节点上莫名其妙就失踪。</p>
实在是值得怀疑。</p>
容澈打算回到府上便请槐伯调查这个人。</p>
但他没想到的是，回到府上时，槐伯就在兰台阁中等着，瞧见他一身夜行衣，劈头盖脸一顿责备！</p>
“您知不知道您的身份？！”</p>
“那么多手下人，您怎么自己跑去皇宫夜探？”</p>
“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！老奴可怎么给先帝和先皇后交代？”</p>
“您以前明明稳重睿智，很是沉得住气啊，现在怎么如此任性随便？”</p>
容澈讪笑一声：“槐伯消消气。”</p>
“很难消气！”</p>
槐伯喘了口粗气盯着容澈说道：“您啊，这是和王妃学坏了！”</p>
容澈微顿。</p>
好像沈凝的确是更喜欢凡是亲力亲为一些吧？</p>
夜探皇宫这种事情，如果沈凝在这里她绝对干得出来。</p>
以前的自己是不会干的。</p>
还会和槐伯一样揪着沈凝数落，也拦着她不让做。</p>
可现在自己做的这般顺手。</p>
或许真是跟着活泼的妻子学来的吧。</p>
容澈想到沈凝活灵活现的模样，心情都好了起来，唇角带笑：“也是为了解决问题，今日入宫见了柴方毅，知道了一则消息，还请槐伯调查一二。”</p>
说起正事来，槐伯也不好再揪着不放。</p>
他瞥着容澈问道：“什么？”</p>
“应风林，一个禁军副统领，关于他的一切我都要，越快越好。”</p>
……</p>
同样的夜，京郊百余里之外，沈凝带着蓝星站在一座农家小院内，“您可真是让人好找啊。”</p>
沈凝喘息着。</p>
一日来回上山下山地奔波，到现在正是累得够呛。</p>
不过好在找到了人——</p>
山中的雨反复了几次，现在刚刚停下，空气十分潮湿。</p>
一个头发银白，衣着朴素的老妇人立在屋前廊下，手腕上还戴着一串佛珠。</p>
她手指拨动着一个个珠子，含笑看着沈凝：“你倒是机灵，才一日功夫就找到了这里来。”</p>
“若你是个心怀叵测的，哀家这条性命怕是要交代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