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渐书笑道“我学艺不精,直到现在造出的傀儡还和自己有些相似。”他看了看秦舟,又道“师尊不用担心这傀儡会不会与你相像……徒儿又不是秦过。”
“我不担心。”
虽然考虑过君渐书会不会制造和原主相似的傀儡,不过他确实不担心这个。
秦舟想问的是另一件事“你学傀儡术多久了?”
“傀儡术的秘卷是攻占蓬莱时找到的,到现在大约有四百多年。”君渐书道。
“四百多年……”秦舟下意识复述了一下。
虽然君渐书原原本本地回答了他的问题,但他还是找不出端倪来。从原书的时间线来看,四百年前,君渐书已经和秦舟翻脸了。要是他真的那时候才学到傀儡术,那么那重咒印应当与他无关。
问题是,他根本不知道君渐书是不是在说实话。
秦舟一时没有头绪,就随意和君渐书聊天。
他语气平淡,仿佛因为来回的神魂离体,而显得虚弱“最近没有见你用过傀儡?”
“嗯,”君渐书见他乏力,手心微微发热,为他轻捏肩膀,“因为有师尊在,我不想靠他们保护自己。”
君渐书的力道正好,秦舟被他捏的昏昏沉沉,闻言不知为什么有点难过。
他喃喃道“多大了,还要别人保护……”
或许是君渐书的手法实在催人乏,他说着说着,意识便重新陷入了黑暗。
他的眼睫微微颤抖着,仿佛不想那么快沉入深眠。
君渐书轻轻将他的眼睛拂上,将人搂紧了自己的怀里。
他的指尖在秦舟眉心逡巡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落了下去,将人抱在怀里。
他在空气中结了个阵,将玄冥给他的阵法一点点描绘出来。
阵光随着他的手,从秦舟的后颈注入,挑动深藏的艳骨。
艳骨食欲而生,若是欲求不得,就会折磨宿主。那感觉极为蜇人,纵使在睡梦中,秦舟也感到了难耐。他猛地一缩,颤抖着朝床里面缩去。
君渐书的手慢慢箍在他的身前,将人往自己这边拖。
秦舟仿佛置身在熔浆浇灌的花海中,鼻翼间满是热气与馨香。感受到一股凉意袭来,便急不可耐地贴紧过去。
君渐书搂着秦舟,深深吸了一口他泛出的馨香,而后将自己的嗅觉封闭。
在闻下去,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。
君渐书默默计算着时间,等到艳骨反噬最剧烈的时候再给予他抚慰。
秦舟却无法忍耐,背难受地弓着,唇瓣微张,吐露出诱人的喘息。
君渐书忍无可忍地将听觉也封闭了。
他现在恨极了拾柒。
若非这东西从中作梗,师尊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艳骨之人不能碰,碰了就要成瘾,最后在极乐与极衰弱中死去。
像是一只剧毒的蝴蝶,在面前扇动着翅膀,诱人沉沦,将人吸干。
君渐书捏紧了秦舟的手,却发现他身体颤抖,仿佛这泄愤般的一捏是什么让人不能自拔的甘霖。
饶是君渐书修养极好,也忍不住要骂一句脏话。
“师尊啊……”君渐书幽幽叹息,从秦舟身上别开了视线,“总有一天,你得还。”
·
秦舟这一觉睡得还行。
开始的时候好像做了点噩梦,后来就像是泡在温泉里,整个人都很舒服。
就连睁眼的时候都没有起床气。
他睁开眼睛,看见君渐书躺在自己身边,已经不会感觉太惊讶。
毕竟都是过过集体生活的人,大学里被狗室友爬个床简直不要太正常。
在心里默默将君渐书划成狗室友后,秦舟饶有兴趣地准备去偷瞄君渐书几眼。
虽然脸是君渐书的,但是美是大家的,欣赏美人是人之常情嘛。
不过君渐书睡得太浅,他还没瞟上几眼,就见君渐书抬起了眼眸,朝他温柔道“师尊睡得如何?”
“还不错。”秦舟浑身舒爽,心情不错地回了他一句。
“那就好。”君渐书勾起一抹笑容。
秦舟总觉得他的话里有点幽怨的味道,但没往心里去。他想了想睡着前发生的事情,问“这几天我就不去天璇殿了?”
“你也可以去,不过玄冥要来了。”君渐书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