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俩接下来没事的?”
盛蔷想了想,当即应下,“嗯,是没什么事。”
“那正好啊,我刚准备回行政楼呢,要不你跟我去办公室,让沈言礼去忙,我啊,就和你好好聊聊。”
书记的提议刚说完,还没几秒,沈言礼就代替盛蔷率先回应,“书记,阿蔷大概不能和你去。”
在老书记的疑惑中,他无比自然地补充,“这个点,我们俩还没吃晚饭。”
“………”
老书记难得噎住。
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那饭是有多重要?
算了算了,人是铁饭是钢。
懒得拆穿的书记摆了摆手,“行行行,那你们俩去,吃饭还是很要紧的。”
可说是这么说,许久没有的兴致盎然被半路截断,老书记也有些在意。
“我又不会把她吃了。”他看看沈言礼,复又看看身侧的盛蔷,摇了摇头,“现在的年轻人啊。”
一路去方园的时候,盛蔷还在回想老书记临走之前的语气。
接连朝着沈言礼抛去无数眼色后,他也终于有了反应。
他侧目望过来,“怎么了你说。”
盛蔷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,“你当时就不能说得委婉点儿?”
“你是说刚刚?”沈言礼牵着她推开方园的门,“我们确实是来吃饭啊,你要我怎么委婉。”
方园一如既往得嘈杂,来往而去的地板刚被拖过,涔着明晃晃的亮堂。
就在他话落的档口,盛蔷紧随着迈进去的瞬间,脚底便就不受控制地打滑。
沈言礼眼疾手快,当即利落地捞住她,将人扶稳的同时,没忍住笑了下
走。
盛蔷这下没再反驳,一番挣扎打闹后,沈言礼和她继续并肩朝前迈,身影融在了风里。
两人没说具体的目的地,但却是默契地朝着梧桐大道迈。
途中,满地枯叶踩起来咯吱作响,铺满着往来踩踏的印迹。
两侧路灯垂颈弯下,昏黄的灯线劈开沉寂的夜色。
“媳妇儿。”沈言礼望了专心对付桃子汁儿的盛蔷一眼,“你口味这么多年好像都没变过。”
她长睫掀起,“有吗?”
一片叶子落在了她发间,很快又被他摘去。
盛蔷顺着沈言礼的动作,摸了摸自己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或许是近来喜讯频繁,也或许是重返航大涌起的兴然,又或许是这样走在最为熟悉的过往间令人心绪难捱。
种种的种种,都让这样的夜晚,变得不那么平淡。
她缓缓地看向他,面容被鼓吹的寒风刮过,冷意迸起。
“其实……我也不是没变过。”盛蔷顿了顿,意有所指,语气认真,“在有关于你的事情上。”
盛蔷在感情的方面没有事先的准备,更没有提前的预料。
也曾设想过,将来遇到顺眼又温和的伴侣,平淡地过完这一生。
而如若她没变,就不会在大学的时候和他在一起。
也就不会,承接住这样恍若灼烧,烈遒般的他,牵引着她鲜少的,不顾一切的,如同飞蛾扑火般的追随。
沈言礼沉沉睇她,视线漆然骤亮,暗自燃着如生如死的火。
而后他长臂微伸,强硬地将她拥在怀中,死命地扦住她纤薄的脊背。
相依相偎间,谁都没再开口。
很快,盛蔷眼睫像是被什么东西点了下。
轻轻盈盈地略过。
紧接着而来的,是连带着的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