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下美人,如斯梦幻。
夜色都被踱上了层模糊的质感。
只不过沈言礼接下来的举措并不是她预想中的那般。
他沉沉睇着她,咬-住她的唇瓣,厮-磨着开口,“媳妇儿,你热不热?”
她双眸化成水,“……还好。”
沈言礼倒是像怕她热,干脆利落地起了身,顺带着朝着一侧的窗边走。
两人的主卧占据整层,面积偌大,附带的是两面接连着的环窗。
白日里采光十分好。
他三两步迈过去,径自掀开窗柩边的重重纱帘,继而直接推开窗。
夏夜里带着些燥-热因子的微风尽数灌入,盛蔷侧过脸去看他。
沈言礼从窗边再转回的时候,只朝着她说了句“你等我会儿”,就利落地往浴室走。
望着他消失的背影,盛蔷倏然有些摸不准沈言礼这时候的举措。
这样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。
不过几分钟的功夫,他很快返回。
手里多了把木梳子。
盛蔷半撑起身子看他,“怎么突然拿了梳子过来?”
“给你梳头发啊。”沈言礼侧坐在床沿,勾起她乌黑的发,任由着从指间穿过,“听说新婚夜当晚都得这样做。”
都快玩疯了。
最后女孩被捞起跪在地毯上,侧脸却是埋在被褥里。
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这样的夜晚确实很是难忘,以至于整间二层都留下了两人的身影和某些印迹。
乱糟糟的床褥裹着那样凝而闷的味道,可有样东西却是和这些格格不入。
只静静地躺在原地。
满目喜庆的大红中。
木梳落在床脚,在夜色中泛着浅浅的辉。
婚礼之后也并不悠闲。
盛蔷和沈言礼两人有婚假,可挡不住接下来陆陆续续的设宴。
婚宴原本在预想中应该有好几天,但年轻人确实不兴老一辈那一套,就拆开来分别进行。
原本两人还想着在京淮再设一场,可当初刚提议就被利落地否决了。
原因也无其他,主要是沈言礼和盛蔷两人相熟的朋友,大多也不在京淮了。
不过沈宅的晚宴,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,毕竟这场由沈母亲自安排。
沈氏一族再往下分支,表亲那栏人也多,受邀前来的也算是亲近的几辈。
沈宅晚宴当天,杯影晃晃,觥筹交错。
沈言礼拥着盛蔷一一地去打招呼,也算是跟之前和盛蔷并不相熟的亲戚作介绍。
而这回,盛蔷也算是见到了之前在相册中见到的沈家人,季家人以及江家人。
晚宴到了后半程,老宅内有室内兼并室外的两厢舞会。
沈言礼到了这时候又不知道被谁叫去了哪儿,不见人影。
周遭围着的老一辈倒是热情,笑吟吟地让盛蔷下舞池。
途中,不知道有谁拉了沈言开过来,“之前就看你到处在找人,这个也算是,去,你们俩去来支舞!”
盛蔷原本觑见面前这道颀长的身影,下意识就要去揽人抱住。
奈何她甫一抬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