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聂小平【宏威】电动车门口尤为热闹。</p>
老总聂小平亲自拿着喇叭，喊“家电下乡”“厂家让利”项目，除此以外，歌手“阿K”杜晖的商演海报挂在门头上，为汤武那款名叫【博世】电瓶作宣传，海报上除了用特殊字符标注出来醒目的“家电下乡”几个大字以外，还挂着几行更鲜艳的字“充电时间更短、续航时间更长、安全可靠性更强！”。</p>
杜晖抱着吉他……</p>
在人群中唱着歌。</p>
老百姓们对着他指指点点……</p>
杜晖曾经坚持想唱自己唱的那些歌。</p>
但唱了半晌，老百姓们兴趣大减，川流不息的熙熙攘攘人群，任他唱破了喉咙，都没人停下来听完一首歌。</p>
偶尔有一些人站在这里，却在人群中窃窃私语，类似于“这种人怎么能唱歌”“这歌唱得不好听”“这种人怎么能当歌手，我也能当歌手……”</p>
一些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话，让本来信心十足的杜晖脸上挂满了尴尬。</p>
仿佛回到了当初，他站在天桥下唱歌的场景。</p>
“不要这么唱，你唱这些歌，哪有客人过来听？你应该唱一些大众都喜欢听的歌！”</p>
“无语了！”</p>
“我请你过来，不是让伱唱这些没人听的歌的……”</p>
这期间，一个像电瓶车负责人的中年人走了出来，走出来以后看着杜晖皱了眉头，说了一些话。</p>
等他回去转身的时候，杜晖还听到了一阵阵嘟囔：“怎么回事，怎么插了这么一个人，有这空间，还不如多放辆电瓶车呢！这一天三百，还真不值，没个喇叭顶用！”</p>
杜晖听完以后，表情微微一变，情绪瞬间便上涌，嘴角想说什么……</p>
一天三百！</p>
他哪里要一天三百，他过来是特么免费唱歌为电作宣传的！</p>
这不是冤枉人吗？</p>
但……</p>
他终归是点点头，拿着话筒，最终只能唱一些类似《妹妹坐船头》、《东北恭喜发财》、《那一晚》、《2002年的雨》等熟悉的“大众老歌”。</p>
唱了这些老歌以后，一些上岁数的中年人则是停下来，听一阵，也瞧了一阵。</p>
但没有掌声……</p>
特别是当不远处的商家再次喊出什么“优惠力度”以后，所有人瞬间便一哄而散。</p>
人群中的杜晖孤零零地像个格格不入的木桩。</p>
他叹了一口气。</p>
休息时间，他坐在台阶上，“咕咕咕”地喝着矿泉水，目光闪过一阵茫然。</p>
短短的几天时间……</p>
他对自己呆在这里的意义，甚至连自己唱歌的意义都开始怀疑了起来。</p>
整场活动……</p>
似乎有他没他一个样……</p>
角落里。</p>
一台摄影机记录了他迷茫的全过程。</p>
燕石化摄影社社长李忠何在人群中，给了杜晖一个特写。</p>
这是他们离开燕京，跟着拍家电下乡活动时候，陈梦婷特意叮嘱他们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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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三日。</p>
杜晖跟着摄制组离开了洛城。</p>
短短几天时间，他从刚开始跟摄制组的同学们有说有笑渐渐开始变得沉默。</p>
这段时间……</p>
他黑了很多。</p>
在阳光底下唱歌，虽然是秋天，但正午的日头依旧让人难熬。</p>
他也中过暑。</p>
有几次脸色惨白，不得已喝了藿香正气水后感觉浑身无力，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，但躺下没多久，便又被人叫了起来，继续唱着歌。</p>
唱得喉咙渐渐沙哑……</p>
唱得连自己都分不清唱什么歌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