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退役了,退役后的它被送回到大原牧场疗伤。同时,我们将它在JRA的赛马资格注销,改为注册繁育种马。
自由将变为种马的,不能总是跟育成部的一岁小马们混在一起,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来自大原牧场的牡马退休。
我让盛内双胞胎多多留意有没有地皮拍卖,我们需要买下第三块地皮,将那里变为专门为种马服务的繁育部。
很巧的是,自由退役就在三月,正好是配种季的开始。这个时间点很好,它能够完全参与进今年的配种,只怕到了来年,会有几十甚至上百匹拥有自由血统的小马出生。
一想到这个,我做梦都能笑醒。
然而,三月过去,四月过去,五月过去......
我的期待冷却,变得难以置信。
......怎么会这样?
过去三个月,竟然只有寥寥两家牧场联系我们!而且那些申请配种的母马更是血统烂成绩烂,不用想,绝对会拉低自由子嗣的质量。
等到了六月,配种季进入尾声,终于有第三家牧场联系我们。
那个牧场跟前面的两家不一样,属于一口马主组成的俱乐部,规模还算是挺大,里面足足有四十多匹母马。
我满怀着期待接通电话,但是当那边的联系人说明来意后,我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。
我:“粉红彗星?那是哪里来的母马?我怎么从未听说过。”
那边的联系人倒还算客气,说道:“这是我们牧场今年春季母马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一匹母马,血统来自地方赛马的波塞冬飓风。”
我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,“波塞冬飓风?那不是一匹泥地马吗?”
“是的,泥地马。”那个人说道。
我:“可是大原自由属于草地马,它的成绩都是在JRA草地上跑出来的。”
负责人为难地说道:“是的,我们这边也十分清楚。我们本来是建议粉红彗星去配刀奈盛宴,只是粉红彗星的马主们十分喜爱大原自由,一定要求要跟它配种。我们考虑到大原自由的母亲HolidayChoir来自美国泥地赛事,才决定冒险——”
那人越说越过分,我根本就懒得听他说完,啪地就挂掉电话,骂道:“妈的,给你脸还喘上了。”
盛内双胞胎就在我的办公室内,大概是见我此时的脸色实在不好看,纷纷低头缩肩膀,恨不得钻进地板里。
我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人给掐死,只可惜我做不到。但我还是忍不了这气,扭头看向盛内双胞胎,“假如你们是牧场主,会不想要自己的母马跟自由配种吗?”
光二郎不知所措地看着我,真太郎嘴唇动了动,最后什么都没有说。
我笑了,“天底下还有更搞笑的事情吗?自由可是七个一级赛冠军马,成为种马后竟然没有母马想配?!那些人还想配什么样的?幻想曲那样五个一级赛冠军,还是达利那样才四个冠军的马?”
旁边的那两个人头缩的更低了。
良久后,光二郎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那些马的子嗣都已经出成绩了,上限很高,下限有保障。自由只是第一年成为种马,大家都不知道它的配种成绩会如何罢了。”
我冷冷道:“这话说出来,你自己信吗?”
光二郎闭上嘴,又缩回去了。
光二郎说的话也不能说不可信,他讲的的确是原因之一,但不是导致□□前清冷的主要因素。
回想当初达利成为种马,第一年就直接冲上了两百次,一跃成为那年JRA种马排行榜上第一的马。那时候的人知道达利的子嗣成绩会如何吗?当然不知道,但他们还是交钱配种了。
我清楚,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,自由的血统太差了,而且往上数好几代都没有出成绩的。
自由的血统书上最厉害的莫过于日本知名种马火力全开,但那都是第四代了,这点血并没有什么卵用,更别说还要稀释到下一代。
第三代,自由的曾爷爷,它自己跑的不行,但子凭父贵,早早就成为了种马。种马生涯里倒是也有出成绩的马,但那并不包括自由的爷爷。
然后第二代,自由的爷爷,生涯8战0胜,退役后也当了种马,结果突发恶行疾病早早去世,仅留下寥寥十几个孩子,大多数还失去了消息,只怕都已经不在人世。
自由的父亲是少数存活下来的孩子,被出口到了美国。美国盛行泥地赛,自由的父亲没跑出任何成绩就退役当了种马,结果种马成绩表现不佳,很快就被除名。在它仅剩的几个孩子中,只有自由回到了日本。
一家子往上数三代都没有一个争气的,怪不得没人对自由有信心。
当然,血统并非绝对,就好像是我的自由,它在如此稀烂的条件下也跑出了绝佳的成绩。但自由的成功几乎不可复制,这都不能说是因为血统了,应该说,它的出现就是一个奇迹。
四代马,成百上千次的配种后才出现的一个奇迹。
没有人能保证,奇迹能再次被复刻。
那些人不愿意赌,更没有耐心去等待奇迹开花结果,所以干脆地选择放弃。
反正已经出成绩的大种马多的是,上限下限都有保障,为什么非要死磕在自由身上?我想那些人多是如此想的。
我其实心里门清,只是情感上难以接受罢了。
我呆立良久,最后长叹一声,“真太郎。”
真太郎立刻蹦起来,“老板,有何吩咐?”
我:“高登舞步今年十六岁,对?”
真太郎莫名其妙地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