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婕妤眼疾手快，下意识地回身将宁夙扶住。</p>
“婕妤......”</p>
“叫我，师姐。”</p>
“好的，婕妤。”</p>
宁夙咧着嘴笑。</p>
就在左婕妤还想松开他的时候，他倒是反客为主，一把将左婕妤的腕部握住。</p>
他像是街边无人要的小狗，水汪汪的眼睛泛着红，吸了吸鼻子，十分委屈地说：“大哥要走了，你也不要我了吗？”</p>
左婕妤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，稳住自己的情绪后，方才决定照顾宁夙。</p>
宁夙笑得像是个小傻子。</p>
“听好了，日后不可再多喝酒。”左婕妤头疼地道。</p>
“好，不喝，我不喝。”</p>
左婕妤摇摇头，神情冷漠如冰，搀扶宁夙的动作却小心翼翼。</p>
她望着宁夙的侧脸，在心底提醒着自己——</p>
她定是看在叶师妹的份上，才对宁夙照拂有加的。</p>
毕竟。</p>
这厮可是叶师妹的三弟。</p>
......</p>
山上，其余的师兄师姐们，听不得叶师妹的叫嚣。</p>
先前还偃旗息鼓的颓废，才一会儿，就都精神抖擞，昂扬沸腾的。</p>
“叶师妹当真狂妄，来，把叶师妹喝趴，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。”</p>
“......…”</p>
一个时辰过后，山上都是歪歪斜斜的人。</p>
空气里的酒味，异常的浓郁。</p>
楚月孤寂一人，来到山的边沿，手中提着半壶酒，俯瞰着宗门之景。</p>
“姑娘。”</p>
罗婆婆佝偻着脊背，月光下慈眉善目，温和如一江秋水，</p>
楚月仰头喝了口，依旧望着宗门大地。</p>
“婆婆，我想，我真的要离开宗门了。”</p>
天骄山上，或许再无叶天骄了。</p>
“当初是我带姑娘来的，而今，应当是老婆子我送姑娘走了。”</p>
“姑娘，聚散离别，俱是常态，你乃下界共主，九万年一天骄，从无间地狱到云都，你历经千辛万苦，也看过了千山万水。迎来送往都是朋友，天下之大皆如此，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。但你有血有肉，是活生生的人，有些道理再是明白，身临此境，也难淡漠。”</p>
罗婆婆安慰道。</p>
热闹过后，是很长的寂静。</p>
婆婆的声音，安抚了楚月的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