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跪不得。”卫九洲说。</p>
“远征大帅，值得。”楚月微笑：“晚辈，代天下万民而跪，远征大帅劳苦功高，心系众生，百战之伤，永落病根。若跪远征大帅，跪得。”</p>
世人道她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狂妄猖獗，一腔孤勇满身鲁莽两把刀令人心惶惶腚也颤颤，而今的谦卑又让人有所动容，猜不透她的内心究竟几何。</p>
卫九洲的眼底闪烁着湿润的泪光。</p>
他看着真挚的楚月，上前就要搀扶，手在半空，却又凝滞住了。</p>
随后众人便见他竟也单膝跪在了地上，双手去搀扶起叶楚月。</p>
“老将军，不可跪！”</p>
楚月察觉，急忙阻止。</p>
卫九洲执意如此只笑道：“本帅，跪的是天下万民，可跪。”</p>
两行滚烫的泪水流下，苍老褶皱的脸颊都有些灼烧。</p>
楚月讷讷地看着卫九洲。</p>
她这一跪是谦卑，是和万民同在。</p>
卫九洲这一跪是认可，是两代信仰的交叠。</p>
楚月哽咽，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，勾起唇角笑时直到视野模糊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有泪。</p>
是。</p>
他和卫九洲没有过交情。</p>
今朝才从初次相见。</p>
但为将者的心是一样的。</p>
是朝一个方向出发的。</p>
或许路不通，但尽头的灯塔头顶的信仰是一样的。</p>
兴许也有黑心的人，但楚月和卫九洲都认定，彼此的心，不黑。</p>
楚月和卫九洲互相搀扶起身的那一刻，楚月手中的麒麟帅印折射出的光驱散了不少黑暗。</p>
像是破晓前冉冉升起的太阳。</p>
快了。</p>
快要破晓了。</p>
破晓的希望如同种子种下。</p>
适才死气沉沉的大陆又焕然一新。</p>
士气振兴，两帅一心！</p>
狂欢轰鸣之声如洪水猛兽的速度传遍了四方天地。</p>
而到这时，界主、蓝老、傅苍雪、白龙王以及诸多的人，蓦地发觉——</p>
叶楚月和卫九洲的共同目的，竟然是振奋人心，驱散绝望！</p>
但问题是！！</p>
他们从未见过，又是如何不谋而合的？</p>
白龙王惊觉过来白了脸，已是彻底地震撼。</p>
颅腔山神有声同样的诧然：</p>
“这——”</p>
“怎么会？”</p>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</p>
“怎么做到的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