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发现，这些根本就不是正常人。</p>
他做不到，也从青葱岁月的热血怒斥不公到现在的麻木，不再为旁人的苦难而痛苦，那是别人的人生他不插手。</p>
“苏将军当年多好的心肠，都没感化这些人，还被他们所伤，这叶楚月还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浪费这些时间，当真是白瞎了羽界主赐予武侯大帅的军衔。”</p>
小将闷闷地说。</p>
众守卫和苏将军，一道看着里头的热闹。</p>
末日降临，还有大戏看，不失为人间美事呢。</p>
“既是回答不出来，就别回答了。”</p>
卿澈干裂苍白的唇角扯开了戏谑嘲讽的笑。</p>
似乎早已预料会是这么个结果。</p>
叶楚月说服不了他，也说服不了活死人般的大夏子民。</p>
“还是原地转头，早点回去救助你们的大地吧。”</p>
“我告诉你哦，你们的大地，要完蛋啦。”</p>
卿澈由衷地笑了，笑容粲然满面。</p>
若是忽视掉那一双阴狠的脸，还是能够看到少年意气。</p>
楚月沉吟多时，往后退了两步。</p>
卿澈眸光颤动了一下，看着楚月的后退，心中不知何滋味。</p>
或许，他和大多数的人一样，也有过踏出自由之门的想法。</p>
但在龟壳里受苦受难了这么多年，实在是迈不开腿。</p>
也没人能说服他们。</p>
这下界来的人，还是打了退堂鼓。</p>
卿澈竭力地笑着。</p>
突地，笑容止住，五官神态随之凝固。</p>
他讷讷地看了过去。</p>
满街寂然无声。</p>
便见楚月颔首躬身，作揖道：“叶某乃下界月帝，代下界，说一声抱歉。”</p>
“多年来，下界水深火热之中，世人忽视下界遭遇的不公天劫，唯有大夏愿说公道话，为我下界站出来诉诸下界之苦。然而，却也因此遭受困难，万劫不复。下界万世，永记大夏之好。若有需要，下界必定会是大夏的支撑。”</p>
“抱歉，让诸位遭受牵连，却无能为力相助。”</p>
“叶某，必定竭尽全力，有生之年护大夏。”</p>
她的身后，叶无邪、夜墨寒、萧离都是下界的人。</p>
无不是一道行礼。</p>
“下界，叶无邪。”</p>
“下界，夜墨寒。”</p>
“下界，萧离。”</p>
“......…”</p>
这一幕，对于大夏王朝来说，过于震撼了。</p>
女娃娃泪流满面，抽泣到肩膀一搭一搭的，咽喉酸疼胀痛到吐露不出声音。</p>
卿澈遏制住自己猛颤的心脏，扭过头说：“你还是没有说那因果报应，不是吗？”</p>
楚月缓慢地直起了腰身，凝眸看去，“走出去，给他们报应，不好吗？”</p>
此次，她反问道。</p>
字字震动卿澈的灵魂。</p>
震悚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</p>
就连暗处的守卫都怔住了。</p>
“天不赐报应给恶人，但天降自由之门，今朝踏出去，来日就是他们的报应，这何尝不是因果循环？总得......做点什么吧？”</p>
楚月笑了，骨血流动的狠绝，和这些病态的人竟是不相上下。</p>
“好好活着。”</p>
“努力走出去。”</p>
“一飞冲天之日，就是他等报应降临之时。”</p>
“难道诸位不想活到那一日吗？难道诸君不想把九万年的委屈，送回去吗？”</p>
“他们吃着人肉喝着人血坐享其成高居明堂，诸君却饮瘴气水食沼泽灰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