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就要抽回手，国主将她枯瘦的手握住。</p>
两只枯瘦的手交握在了一起。</p>
国主微笑着，泪如雨下，“大夏，自由了。”</p>
在末日之际的自由，也是自由。</p>
婢女瞪大了眼睛，脸皮抽动了数下，无声地笑。</p>
“为朕，梳妆。”</p>
“好，国主大人。”</p>
“......”</p>
大夏境内，威武四起如虎虎之风。</p>
一窝蜂的朝着楚月作揖。</p>
在废墟捡起了丢失的礼仪。</p>
还是从前的文明之邦。</p>
楚月一行数人，行礼作揖。</p>
像是时代的更迭。</p>
“轰，轰隆隆......”</p>
雷霆声不绝，神怒咆哮，遍布大地。</p>
半晌，楚月抬头：“所以——”</p>
“请大夏诸君出征！”</p>
字字掷地有声，又是世人眼中的武侯大帅。</p>
没有世俗的恩威并施，只有一颗埋头进泥泞的真心。</p>
“集结人马，随武侯出征！”</p>
夏时欢振臂一挥，高声喊道。</p>
她竭尽全力，喊到声嘶力竭。</p>
“出征！”夏明珠、卿澈等诸多大夏人，尽全力地喊。</p>
并没有训练有素的军队喊得那样整齐统一，但依旧磅礴汹涌如大江大河。</p>
以清欢郡主为首的斗篷军，都很了解王朝的内部。</p>
她们的组织能力非常之强，正在以为飞快速度，集结大夏的人。</p>
“武侯姐姐。”</p>
被香兰帕子擦拭过眼泪的女娃娃梗着脖子看向楚月，红溜溜的眼睛，真诚地望着她。</p>
“嗯？”楚月将其抱了起来。</p>
“不要，不要，我身上好脏的。”</p>
女娃娃摇头如拨浪鼓。</p>
摇头之快，都要出现虚影了。</p>
“不脏。”</p>
楚月一手抱着，一手稳固住那乱动的小脑壳，凝视着女娃娃的眼睛说：“脏的从来不是你，是这浊世。日后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。”</p>
女娃娃看着她，想了好久，脑子里一团浆糊，多年后才会明白此刻的心境。</p>
“武侯姐姐，你可以陪我，拜别阿娘吗？”</p>
“好，你的阿娘在哪里。”</p>
“阿娘在土堆堆里睡觉捏。”</p>
“......…我陪你去。”</p>
“好耶，好耶，我要告诉阿娘，不过阿娘的墓碑语，武侯姐姐不要介意哦。阿娘的墓碑语上写啦：洪荒该死，大地万世同遭殃！死有余辜天下人！！”</p>
她记得清清楚楚。</p>
因为这是阿娘唯一留下来的话。</p>
“武侯姐姐，我不识字，是卿澈哥哥告诉我的。卿澈哥哥是我们这里看过书最多的人捏。”</p>
女娃娃一面说，一面给楚月指路。</p>
卿澈听到，神色有些不自在。</p>
楚月抱着娃娃到了一个小土堆前。</p>
土堆很小，墓碑就是一根木桩子。</p>
女娃娃解释：“武侯姐姐，你别怕，我们这里的人，死了都，肉身都会腐烂成沼泽水，骨头也会慢慢得被瘴气侵蚀。所以坟头很小，也长不了野草。武侯姐姐，好羡慕啊，羡慕外面的人，坟头可以长草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