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，大地可以亡，武侯必须死。</p>
所谓枪打出头鸟。</p>
武侯就是这只该死的出头鸟。</p>
“傅公。”</p>
他犹豫了下，躲到偏僻的地方，还是准备和傅苍雪元神对话。</p>
“想好了？”傅苍雪问。</p>
适才，他还以为周涌滔挫败的不甘再和叶楚月打擂台了。</p>
“想好了。”</p>
“那就，不要让她在瘴气之中，涅槃而生。”</p>
傅苍雪道：“贤弟安心，就算大地覆灭，傅某也会带你逃出生天。”</p>
周涌滔的内心纠结了一下。</p>
想到自己年少时候初出茅庐的锋芒和立志，已经和现在大相径庭了。</p>
彼时，卫九洲提携他，举荐他，力排众议带他去南征北战。</p>
旁人问：卫帅，何故是他？</p>
卫九洲说：涌滔是个好孩子，心思纯粹，一心向正。</p>
涌滔的心愿是，河清海晏，政通人和。</p>
是想杀尽天下作恶人。</p>
......</p>
后来。</p>
富贵迷人眼。</p>
屠龙少年终成恶龙。</p>
哪还会想什么河清海晏。</p>
哪盼什么政通人和。</p>
不过是念着万贯家财，富贵荣华。</p>
梦中再无铁马冰河，只有无尽的黄白之物罢了。</p>
......</p>
“周贤弟？”</p>
傅苍雪见周涌滔沉默，以元神为引，又喊了一声。</p>
他看得出来周涌滔很犹豫。</p>
不知是害怕，又或是其他。</p>
周涌滔问：“傅公，你早就知末日会降临大地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这灾厄，和你有关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我能带走，我麾下的这些人吗。”</p>
“能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周涌滔闭上了眼睛。</p>
长大后的人生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岔路口。</p>
大多数是歧途。</p>
但也愿意甘之如饴地走进去。</p>
他仰起头深深地看着叶楚月，咬紧了牙。</p>
「武侯，我非想要与你为敌，是你逼我的！」</p>
......</p>
瘴气呼啸。</p>
已经是好几轮的断骨重组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