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，没了。”</p>
楚月心如止水，波澜不兴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惊诧的权清皇，缓缓道出了实话。</p>
“你执意如此，偏见如此，既已认定，又何苦死死追求答案。”</p>
“没人能为你解答你的极端。”</p>
“我说，我未曾将你当做任何人的替代品，你信吗？”</p>
权清皇的灵魂仿佛都在尖叫咆哮，内心的魔鬼终将扭曲。</p>
只为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嘶吼出一句：不信。</p>
“你不信的。”</p>
楚月了然浅笑，不以为意：“说再多，你都不信。非但如此，为了找寻你所谓的正确答案，你不介意头破血流，也不介意杀戮遍地。那么，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。”</p>
“你，不是谁的替代品。”</p>
“因为，你不配。”</p>
“地上的烂泥，焉能替代天上的皎月。”</p>
“我的阿姐，世上独一无二。”</p>
“岂能是你替代高攀的？”</p>
“权门主，别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</p>
楚月说得漫不经心，微笑时扯开了嘴角，露出了冷血的笑。</p>
残酷的话语。</p>
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锐的钢刀扎进了权清皇的血肉。</p>
权清皇颤抖着双腿，不断地往后退去。</p>
泪洒风雪，凤袍狼狈。</p>
她紧握着冰冷的手。</p>
用尽力道都感觉不了热。</p>
对上楚月的眼睛。</p>
那样的眼神，像是看地上的垃圾。</p>
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。</p>
但曾几何时，大人会温柔地看着自己。</p>
她总喜欢黄昏后。</p>
大人便能闲下来陪伴自己，指点自己的古武之道。</p>
会亲手教她习武。</p>
教她做人。</p>
大人也总会忧愁。</p>
眉间总有点褶痕。</p>
她知道。</p>
大人在很小的时候，就被母亲弃于月台。</p>
纵然功成名就，母亲的新家却也容不下一个她。</p>
她也知道。</p>
很久以前。</p>
有一个凄美的少女，为大人而死。</p>
那是个雨夜。</p>
幼年的大人跪在地上，满身鲜血的她埋葬满身鲜血的阿姐。</p>
权清皇哽咽。</p>
在漫长的孤寂岁月，身旁纵有人常伴，热闹非凡，灯火弥漫。</p>
可她总觉得孤独。</p>
炎炎夏日也觉得血液冰冷。</p>
黄昏后，长廊下，再无那道颀长又孤独的身影，温柔地注视着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