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后悔过。</p>
恍惚过。</p>
自己是对的吗？</p>
不。</p>
她不能后悔。</p>
开弓哪有回头箭。</p>
她分明是对的啊。</p>
于是。</p>
她越后悔，越执着于对错。</p>
直到，再无回头之路了。</p>
“啊！”</p>
权清皇惨叫了一声。</p>
不只是被回忆所伤。</p>
更是自己的影子，被抽离了。</p>
她低头看去。</p>
有一头哀婴兽的影子，在啃噬自己的影子。</p>
那种苦痛难以用人世间的言语形容出来。</p>
但她头皮发麻，浑身冰冷，就像是自己的神经被烈火烹油了般。</p>
权清皇猛地看向了周怜，“周怜！！你要做什么？”</p>
“废物之身，一介弃棋，毫无价值，焉能为我周怜的殿下之臣？”</p>
周怜残忍说道，像是不讲感情的野兽。</p>
权清皇早就把影子贩卖给了周怜。</p>
就如同叶无邪将灵魂贩卖给了血鬼一族。</p>
权清皇咬紧牙关恨之入骨。</p>
她现在的强大除了古武的力量，更多是周怜带来的。</p>
周怜抽掉的影子，带走了她一半的精元。</p>
楚月便看到，权清皇满头乌黑的发，从发梢和发根开始，朝中间蔓延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白，远胜皑皑白雪之色。</p>
权清皇的睫翼、瞳孔都在发白。</p>
周蔷薇拉弓搭弦，对准了权清皇。</p>
“古武第三战将周蔷薇，今特在异乡清理门户，诛杀我族叛徒权清皇。”</p>
“权清皇背叛我族，害死门主，意图加害我族战将，分裂我族，败坏我族信仰。”</p>
“条条之罪，罄竹难书，不曾冤枉你权清皇。”</p>
“今以叛徒权清皇祭他乡之旗！”</p>
周蔷薇高声怒喝，松手之际，流光溢彩的离弦之箭直奔权清皇而去。</p>
权清皇红着杏眸，可怜又无辜地看向楚月。</p>
她多希望。</p>
大人会像初遇的那日一样。</p>
在她万劫不复时，出现在她的面前。</p>
踩着黄昏的余晖，朝她伸出手，带她离开这是非。</p>
“轰！”一道身影出现在权清皇面前，为其挡住了这一箭。</p>
权清皇紧缩着眼瞳看了过去，“拓跋！！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