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月，大楚，愿为你的底蕴，愿在日后，奉你为女帝。”</p>
楚云城道：“只要，你愿意......”</p>
楚月悄然用改良版的千行神卷记下楚云城所说的话，唇边衔着兴味戏谑的笑，饶有深意地注视着眼前慷慨之词的男人，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。</p>
“那楚南音，她算什么？”</p>
“南音......”楚云城一怔，“两个孩子，你必须要我丢下一个吗？”</p>
“本侯从未让你丢下是谁，只是这世上之事终不能两全，楚家主，你跳不出这因果循环。”</p>
“扪心自问，我挖走楚南音的眼睛，是完全正确的吗？答案为是。”</p>
“但应当还有第三种答案，造成这因果的是你。”</p>
“尚在襁褓的楚南音，不过是个孩子，是你把我的眼睛挖了送给楚南音，她被迫接受，并且这么多年来以为是自己的。”</p>
“她恨我，也正常，我剜她瞳，也应该。但最该被剜的，难道不是楚云城你吗？”</p>
说话时，楚月云淡风轻，并未高声语，道出的每一个字却有着万壑雷般无法忽视的惊诧感。</p>
直呼大名时，楚云城猛地怔住，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月。</p>
他从未好好欣赏正视过这没死在无间地狱的孩子。</p>
又害怕面对这两难的境地。</p>
从未有过父亲的魄力。</p>
方才造就了不可挽回的局面。</p>
明月那一针见血的话，令他无地自容的羞愧，却又不服输，不认这份羞愧，造成了情绪反噬的拧巴。</p>
“我不得已，我有苦衷。”</p>
他沙哑着声隐忍了好多的痛，眼睛又红了一圈。</p>
或许几分利用，唯利是图，老爷子授命不得不从。</p>
但真正与楚月静下心来讨论，那种扑面而来的父女感情令他无所适从，令他打心底里想要挽回这份感情，这个女儿。</p>
“你可以丢掉我。”</p>
“但你不该，拿走我浑身上下对你来说唯一有用的价值，再将残废的我丢掉。”</p>
“楚云城，最该死的，是你和楚祥，我从来没忘记过。”</p>
“回去吧。”</p>
“去好好等着。”</p>
“等我麾下铁骑，踏平你大楚那日，等我手中双刀，斩尽你大楚作恶徒的那时。”</p>
楚月妖冶一笑，旧时的记忆翻涌上头，被丢下无间地狱的感觉冲进颅腔。</p>
那种感觉越是凶猛，她便笑得愈发妖孽，眼底的冷意和狠厉都在不住地扩散，令对视者胆寒心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