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一直被林朝阳扛在肩上的小冬冬，虽然看不明白什么叫阅兵式，不懂得什么叫爱国，但同样被那庄严、威武的气氛所感染，全程都充满了欢乐的笑声和喊叫。</p>
阅兵式结束了，可广场上全是人，回家的几百米路程，林朝阳一家人足足走了快一个小时，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。</p>
刚到家，李拓、张承治、陈健功等一行人紧随其后便来了。</p>
他们今天也是来看阅兵的，不过只能站在长安街上，一听林朝阳聊起在观礼台上的感受，这帮人嫉妒的眼睛都发红。</p>
“大家都是文协的，凭什么你能上观礼台？”陈健功发出了灵魂拷问。</p>
李拓摇头晃脑道：“健功，这个你就别跟他攀比了，人家现在可是民间文协主席了！”</p>
他的调侃让林朝阳露出苦笑，这都谁想出来的词啊！</p>
大家说起这个话题兴致勃勃。</p>
“你是听谁说的？”</p>
“我听李拓说的。”</p>
“李拓，你是听谁说的？”</p>
“章德宁、王濛，还有苏新群，他们都说过。”</p>
……</p>
一群人七嘴八舌理了半天头绪，还是没找出最初的源头，但反正林朝阳这个“民间文协主席”的职位是落实了。</p>
然后这群人又顺理成章的以“升官”的名义让林朝阳请客吃饭，蹭饭都蹭的如此理直气壮。</p>
吃饭时，大家又聊到了昨天《经济日报》上的那篇文章，都感觉喜出望外。</p>
《经济日报》在文学界没什么存在感，等闲大家也不会关注和讨论这样媒体上发表的文章。</p>
但这次情况不同，关于版税付酬制度的争论在媒体和文学界之间持续争论了两个月，不管是哪一方占据舆论上风，其实都很难结束这场大争论。</p>
《经济日报》的文章从经济和文化发展的角度肯定了版税付酬制度的优越性，等于他们是当裁判，举起了林朝阳他们这一方的手，宣布了他们的胜利！</p>
因而大家自然是一阵欢欣鼓舞，兴奋莫名。</p>
聊着聊着，有些人不禁畅想起未来拿到版税后的富裕生活，发出阵阵傻笑。</p>
“你就别做美梦了。你那集首印五千册，卖了一年还没卖完，还拿版税？你就老老实实拿你的基础稿酬吧，省得饿死！”</p>
张承治的“恶毒”言语让陈健功出离愤怒，“你好？你卖的好？你写的够结集出版吗？”</p>
最近这一年张承治产量确实不高，主要是去年下半年他赴日本东洋文库进修了几个月。</p>
两人互相伤害一番，对抗的激烈程度不亚于菜鸡互啄，林朝阳在一旁幸灾乐祸。</p>
李拓这时候当起了和事佬，“有吵架这功夫，你们俩不如向朝阳好好学习学习，《闯关东》这才发行上市十天，已经卖疯了！”</p>
他说出这句话，陈健功和张承治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。</p>
陈健功抱怨道：“何止是卖疯了？我跑了三四家书店，愣是没买到，我怀疑书到货之后是不是被那帮营业员给私下卖出去了？”</p>
“主观不努力，客观找原因。别人都能买到，就你买不到，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排队排的不够早呢？”张承治又挖苦了他一句。</p>
没等陈健功反驳，郑万龙说道：“《闯关东》卖的确实有点离谱，我那天早上四点去中国书店门口排队才好不容易抢到一本。我再往后两个人，都买不着。”</p>
李拓这时候对林朝阳说，“朝阳，我感觉《闯关东》这回上市，势头比你以前那些书都要猛……”</p>
陈健功插话道：“比《高山下的花环》还是差点。”</p>
“情况不一样。《高山下的花环》是独一无二的，天时地利人和。”李拓对陈健功说了一句，又看向林朝阳，“《闯关东》恐怕得卖个三五百万册吧？”</p>
林朝阳摇摇头，“才上市了十天，谁能说得准具体销量啊！”</p>
李拓却说道：“肯定少不了的。《渡舟记》的销量都破了两百万册吧？这才一年功夫。《闯关东》的读者群体更广泛、影响力更大，销量只会多，不会少。”</p>
他说到这里，感慨道：“你这部签的可是版税合同啊……”</p>
李拓这话说完，大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都在心里扒拉着《闯关东》将会给林朝阳带来的收入。</p>
这不算不知道，一算吓一跳。</p>
这帮人眼睛都羡慕红了！</p>
《闯关东》是大部头，全文六十多万字，几乎抵得上正常三部长篇的内容。</p>
相应的，出版定价也比一般的文学著作贵了不少。</p>
《闯关东》简装版分为上下两册，单册定价1.4元，整本就是2.8元。</p>
另外还有精装版，单册定价2.9元，整本定价5.8元。</p>
哪怕就以简装版本来计算，如果《闯关东》能卖出100万册，总码洋就是280万元。</p>
林朝阳拿12%的版税，也就是33.6万元。</p>
得出这个数字，众人眼睛红了，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。</p>
别说是33.6万元了，就是33.6元，这年头也有大把的人赚不到呢。</p>
更何况，《闯关东》会卖不到100万册吗？</p>
别说是100万册，就是200万册、300万册，恐怕都不是它的极限。</p>
一部《闯关东》，给林朝阳带来的版税，恐怕将不下百万元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