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不像野鸡</p>
大家有点不太相信。都纷纷立住脚，呆呆地望着野鸡落下去的地方，七嘴八舌说，真的野鸡？好像不太像呀。对之前传说的野鸡，如不亲眼所见，真的只能是想像。</p>
继续往前走会不会还有啊？就这么一个？大家纷纷问。徐师傅只是淡淡地说，有。</p>
呀还有，大家嘴上问得的是野鸡，其实真正的心理却是，我操，既然有野鸡，那会不会还有其他动物呢？</p>
大家望望南北两面布满灌木和岩石的沟坡，以及前后远近高高低低的槐树和说不上名的树木，空旷宽阔的沟底，被淡淡的好像能看得见的空气，笼罩着。鸟鸣声变得更加稀稀落落。这种寂寥的的环境，不免让大家产生一种莫名的孤独感。</p>
“徐师傅，泉水在哪儿呢？”滚刀肉问。</p>
“就在前面几步。”</p>
沿着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，又走了几十步，果然眼前出现一条水渠。水渠也就一两步宽，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哗啦啦流淌的泉水。大家有点失望。</p>
“呀呵，原来就这么一点水呀！”松井唉声叹气，“我还以为是多宽的小河呢，哈哈。”</p>
“我也是，以为是泉水呢，应该是那种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才对。”大鼻头也说。</p>
“我还想着，应该是个泉水潭呢，就像电影里那样，水从山坡上流下来，下面是个水潭。唉，这太可怜了，我们老家那河才叫个多呢！”滚刀肉说。老蔫也呵呵笑。</p>
大嫂倒是有点兴趣，说：“嗨，不管怎样，总是泉水呀，比我们游泳的泥塘干净多了。”</p>
松井也说：“就是，学校马路后面的窊流河，游泳那泥塘倒是不少水，可是里面尽是蚂蝗呀，哈哈。”</p>
“还有蚂蝗呢？啥地方呢？”滚刀肉有点惊讶。</p>
“就在二十中马路对面，往西，靠我们家属院不远，路北面大坡底下。”</p>
“唉，改天领咱们一起去一下吧？”滚刀肉说。</p>
松井一脸的不屑，笑着说：“你小子看见地上个虫虫，还吓的半死，还去窊流河里游泳呢，蚂蝗吸到你狗的屁股上，哈哈，还不吓死才怪呢！”说着得意地张着大嘴哈哈笑。他每回取笑滚刀肉占了上风，就张着大嘴哈哈笑。</p>
滚刀肉倒也不怕松井耍笑他，马上回击说：“你小子才是吓个半死呢，你小子旱鸭子一个，还他妈的说我呢！哈哈，就会个呀个叽叽，鬼子进村咧哈哈哈。”</p>
松井也只有哈哈大笑。边笑边准备折一条身边的野荆条。</p>
大鼻头看着松井正折的一根两个大拇指粗细的枝条，就一惊一咋道：“嗨嗨！这树枝，是不是六棱棍呢？”</p>
松井说：“这哪是六棱棍呢，看花眼了哇？大鼻头真成了六棱迷了，那这样吧，一会儿我们挑完水了，你一个人留下来算了，找你的六棱棍去哇，球哈哈。”</p>
“去你求的哇，你留下哇，你小子就像地道战里的日本鬼子进了山庄了，小心遇上地雷啊，呵呵呵。”</p>
“就是，把狗的松井，留在这沟里算求了。”滚刀肉和大鼻头一唱一和。</p>
徐师傅在水渠旁蹲下来，在窄窄的，看上去只能没着脚脖子的小溪旁，一边听着大家说笑，一边用一只小桶舀水。他先用小桶舀多半桶，将水倒在大些的桶里，再去继续舀。动作很娴熟轻巧。白卷站在一旁，低着头吧唧吧唧舔溪里的水。</p>
滚刀肉赶紧吆喝白卷：“嗨，白卷直接喝水了，它喝了，咱们还能喝？去，去，白卷。”</p>
“没事没事，这水是活水，往那面流的。”徐师傅是个机灵鬼，知道滚刀肉的意思，“呵呵，白卷可是爱干净哩！”</p>
“白卷也知道站在下游喝水呢，怕把水弄脏了。”大嫂说。</p>
“白卷是挺灵的，刚才它还站在上游呢，看见徐师傅舀水就跑到那头去喝水，知道那面是下游。呵呵。”小大寨说。</p>
”好了，这几个桶都满了，往上面抬吧。“徐师傅说。</p>
大家开始两人一个桶，先用棍子担起桶来，放在肩膀上，沿着来路往坡上走。</p>
大家低着头，刚把水桶放上肩膀，白卷汪汪汪叫了起来。白卷是对着水渠南面叫的，南面是高山坡。那个山坡的根处是一片密密的灌木丛。灌木丛可能太密的缘故，在与山坡连接的过程中，呈现出一种幽暗。白卷正是对着那里叫着。</p>
大鼻头说：”不会又是一个野鸡哇？“说着使劲叠起来脚向南面看看。松井和大嫂已经把一桶水放在肩上，说大鼻头：”快球点哇，干活干活。“</p>
”哎呀，慢不了，你上你的。“大鼻头刚说完，白卷突然叫的更凶了，还斜着身子仰着脖子，冲着天叫。徐师傅叫白卷：”别叫，别叫，白卷，“他自己用扁担挑两桶水，已经迈开步往前走，”嗨，这小子白卷，是不是嫌同学们不好好干活了？啊？哈哈，开玩笑啊。“说这话，徐师傅担着水稳稳地往坡上走。白卷跟着他走，跑上一个小坡，还不忘一转身，冲着南面的山根，仰脖子叫几声。</p>
”快上，快上，“松井嚷着，呵呵笑。大嫂在前面说：”别催，慢慢上，先让他们上。“</p>
”一样一样，反正一趟装不满车。“松井扭头一看，后面的大鼻头和滚刀肉还在那扭着屁股猫着腰，将一桶水往肩上放，哈哈笑了：”可他妈的，用上吃奶的劲！笨他妈的，我看叫个女生来了，也和你们差球不多！“</p>
滚刀肉催大鼻头：”快点，超过狗的松井，“哎，我发现他妈的，白卷一上去就不叫了，咋回事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