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爷这样的人物，自己心里主意笃定，我估摸着他要是喜欢，宁可自己去要，也不喜欢别人辖制，所以提醒你一句罢了。”</p>
平儿又和五儿说了闲话，那婆子跟了娟儿从厨房回来，她便带了人回了西府。</p>
……</p>
五儿一个人坐在游廊上，痴想了许久，才起身进了贾琮的书房。</p>
那一盘含桃已被贾琮和英莲吃掉了小半，贾琮见五儿脸色有些踌躇，想到刚才是平儿的声音。</p>
问道：“平儿姐姐过来找你有事？”</p>
五儿回道：“我让她帮我置办新鲜的羊肝鹿肉，给三爷做些可口的东西，也好补补身子……”</p>
贾琮对英莲说道：“这含桃挺可口的，你拿去和给芷芍、晴雯、龄官他们都尝尝鲜。”</p>
英莲应了便端着果盘出了房间，贾琮拉着五儿坐到身边，问道：“你怎有些吞吞吐吐，是平儿和你说了什么话吗？”</p>
五儿脸色红晕，心中有话却说不出口，总不能说贾琮房里要进姑娘，自己正想着这事。</p>
她还担心被人中途打岔，扰了自己多年思慕的心事，那还不得臊死……</p>
“都是女儿家该悄悄说的私房话，不好意思和三爷说的。”</p>
贾琮握着五儿修长柔滑的小手，在自己掌心中把玩，一双朗目璨璨有神，似乎能看到五儿心里。</p>
笑着哄道：“既不好意思说就不说，等你哪天想说了，再告诉我吧。”</p>
五儿脸色红晕，想到平儿说的事，毕竟也是揣测，也不值当拿来说，不然倒像是听风就是雨。</p>
这些年三爷对自己好得很，从没亏待自己，何必杞人忧天。</p>
她心里似乎松了口气，听了贾琮这话，便轻轻嗯了一声。</p>
……</p>
荣国府，东路院。</p>
王夫人从宝玉院里出来，出荣国府西角门，又坐了马车回了东路院。</p>
一路上王夫人突然想到，方才在宝玉书房里，她隐约察觉脂粉味有些过重。</p>
不过王夫人知道儿子脾性，常爱和丫鬟一起调脂弄粉，沾惹些气味也寻常。</p>
只是这脂粉味有些古怪，并不是衣服家俱上的，隐约便是宝玉身上的味道。</p>
当时王夫人看到宝玉记得读书，心中一时高兴过头，所以虽有些意识，但一时没太在意。</p>
如今一个人离开荣国府，脑子冷静下来便联想起来。</p>
王夫人半辈子在内闱打滚，富贵大家子弟偷鸡摸狗的手段，她哪样没见识过。</p>
心里突然有了猜测，只怕是宝玉和丫鬟厮混沾惹上的，自己儿子一贯爱和丫鬟胡闹，王夫人自然心知肚明。</p>
只是方才在书房中只有宝玉一人，并没有丫鬟陪伴，也不知是哪个骚狐狸留下的。</p>
想到这些，王夫人心中暗自叹气，自己的宝玉已经十五，正是血气勃发之时，开始私慕男女之事。</p>
宝玉从小又被老太太宠爱，除了老爷之外，那个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，的确该给他早些娶一房妻室，也好好管管床第的事。</p>
不然身边这么多丫鬟，隔三差五的胡闹，长久了必定要弄坏身子。</p>
王夫人一路上思绪纷乱，想到那日老爷提起林家议亲之事。</p>
虽王夫人不喜黛玉，但二房今非昔比，林家的家世对二房多有臂助，王夫人为了宝玉的体面，即便勉为其难，也是没法子的。</p>
她决定回去找时机催促一下老爷，让他早些给林如海去信议亲，事情到底能不能成，也好早些有个落定。</p>
……</p>
王夫人刚下马车，进了东路院内院，便有丫鬟来报，说夏太太派了心腹嬷嬷，送了一份书信给太太，如今人在内堂等太太。</p>
王夫人听了精神一振，夏太太会特地送书信过来，那必定是关于女儿元春的事。</p>
上次王夫人邀夏太太上门做客，两人便已谈定，夏太太会让宫中族亲打听元春的现状，才好算计如何让元春谋求圣恩。</p>
想来夏太太这份信上必定写了此事的下文。</p>
眼下大房有贾琮坐镇，王熙凤执掌荣国府家务，手下有平儿、五儿、林之孝夫妇，将整个荣国府经营得风雨不透。</p>
王夫人原先几户陪嫁奴才，都被她安排在府中各处关键位置，但这几个月都被王熙凤找了各种理由，或迁移、或开革，或挤兑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