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侠声音都有哭腔了。</p>
“别哭别哭，好好好，我们考得上就上，考不上就算了。”顾陆马上说，“但我对佳渝是有信心的。况且佳渝怎么能是累赘呢，有你这么个妹妹，我很幸运的。”</p>
“谢谢……谢谢哥，”顾佳渝本想，收拾情绪，但压抑的情绪太久了，就好像堤坝破了一个小孔，就很难堵住。</p>
顾佳渝之所以哭，是来自憋了很多事。“如果不是想给佳佳找个靠谱的人家，我也不会这么快再找一个，主要是孩子成长需要完整的父爱。”这番话来自于顾母，她听了个全。</p>
她认识到了母亲对她的爱护，也认识了自己拖累了母亲。</p>
电话那头传来，妹妹的哭声，顾陆着急，“别哭别哭，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事了？”</p>
顾陆隐隐约约觉得，妹妹这里面是憋着什么事。</p>
那边慢慢的啜泣声变小，大概十几秒后，传来顾佳渝的声音，“哥没事！我有钢铁一般的意志，一点不会有事。”</p>
最近顾佳渝从武侠片爱上了军旅题材，所以口头禅也变了。</p>
“有什么事和哥说，”顾陆也不知道说什么，只能留下这么一句。</p>
“嗯嗯，八中我一定会努力的，最近我一直在全力学习，我感觉我现在强得可怕。”顾佳渝说，“所以哥你不要担心我。”</p>
这时候还不忘安抚他，顾陆感觉女侠有些太懂事了。</p>
“哥先不说了，我要赶去学校了。”</p>
两人挂断电话。</p>
刚才的电话对顾陆感触颇大，不管从哪个角度，“八中推荐信”都是好的吧？但就是引爆顾佳渝负面情绪的炸弹。</p>
合适比好更重要，顾陆心想。</p>
人与人交往，真是一门学问。顾陆心里感慨，原身和妹妹都是好孩子啊，可惜这么好的孩子，没有个好家庭。</p>
边想边捯饬，顾陆也准备出门，他本可以不上早自习，但他最终还是要上的。</p>
因为没早自习的压迫，顾陆感觉自己作息会完蛋，想想前世的码字生涯！</p>
更何况鲁迅先生曾说过：没有上学的压迫，就不会有睡懒觉的舒适！</p>
“嗯？”谁这么早来电话？顾陆奇怪，摸出手机，是《人民文学》编辑刘勇打来的。</p>
接通。</p>
“顾老师打扰了，这么早打电话，是有一件急事想询问顾老师。”刘勇开门见山。</p>
“刘编辑请讲。”顾陆一开始也称呼为刘编，但总感觉不好听。</p>
“《聊斋俚曲》顾老师听过吗？”刘勇问。</p>
“不知道。”顾陆摇头。</p>
编辑解释，“聊斋俚曲是鲁省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，是蒲松龄将自己创作的唱本配曲，形成曲艺，又叫蒲曲。”</p>
长见识了，顾陆第一次听说，蒲松龄还写过唱本。</p>
“蒲松龄的第十一世孙蒲老先生，也是蒲曲的传承人，看了顾老师的聊斋新义，就想与之合作。”刘勇说，“不知道顾老师有没有兴趣。”</p>
“有兴趣，不过具体合作方式是？”顾陆要问清楚。</p>
“这需要顾老师和蒲老先生详谈，既然有兴趣，那么我们就把顾老师的联系方式给出去了。”刘勇说。</p>
“好好，没问题。”顾陆答应。</p>
“另外顾老师，恭喜。”刘勇在挂断电话之前，恭喜了一番。</p>
嗯？恭喜，难道我蒲松龄文学奖获奖了？顾陆想到自己之前报名的奖项。</p>
也只有获奖了，才能被蒲松龄后人注意到吧。</p>
不至于患得患失，但顾陆还是想获奖的，人要按照自己定下的目标努力嘛……</p>
“下下周去霓虹参加书籍发布会，没有出过国，有点小紧张。”</p>
“下周要接受《文艺报》采访。”</p>
“今天要上台做个演讲。”</p>
还挺忙碌，顾陆现在真的只有抽时间学习。</p>
不过演讲什么的，难道不能触发什么书吗？</p>
思索着走进教室。</p>
走在路上，他一点也不困。</p>
但老实讲，进入教室，特别是坐上冰冷的座椅，通宵堆积的困意就席卷而来。</p>
忘记说了，他昨天虽没能给顾佳渝打通电话，但给穆雪是打通了的，今天上午九点，在常校长办公室见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