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屈老师，这和几十号人……是不是区别有点大？”顾陆问。</p>
众人来到转角，就瞧见熙熙攘攘的人群。</p>
站到走廊的学生们，老师在尽量维持着秩序，像极了煮饺子，饺子馅放太多，皮儿破了。</p>
“这……诶呀！”屈老师紧张，“不是告知了，千万别强制孩子们参加吗？”</p>
老师紧张是应该的，去年女子中学——中华中学就强制让学生们报名。先被《联合早报》报道出来批评学校，后有《海峡时报》针对此事再度进行报道，批评华夏利用霸权思维传播文化巴拉巴拉。</p>
前者早报是综合性中文报，而后者海峡是最大的英文报，这样说大概懂了吧？</p>
是这样的，美利坚近年来频繁指责华夏霸权，而华夏也频繁指责对方不自由。都活成了对方讨厌的样子。</p>
“不要紧张，这次我们组织时已说好了，并且有前车之鉴，各校的校方知道轻重。”陆教授声音沉稳，让屈老师内心安稳很多。</p>
顾陆在一旁通过只言片语大概明白始末了，如若去年是某校的无心之失，今年就是故意了吧。</p>
有内鬼，终止交易！待他准备把想法告知教授时，顾陆眼角余光瞥到陆教授严肃的面庞，显然后者也考虑到这问题。</p>
也是，他都可以考虑到的方面，陆教授怎可能想不到。</p>
只见教授面色如常，联系当地的熟人，商议换场地的事儿。</p>
无论什么情况，都要换个地方，当前是实在太拥挤。</p>
世界是巨大的草台班子，顾陆感觉有点生草，活动好歹也是官方创办，狮城没安排负责人进行组织就罢了，还没备选计划！连“我们文学社”办个作文比赛都比之靠谱啊。</p>
打探到消息的老师急匆匆跑回来，“教授，之所以这么多报名的学生，都是因为顾陆同学，他在狮城00后群体中拥有很高的人气。”</p>
屈老师话语里稍微带着一点埋怨，“顾陆同学，你早点说你在狮城有这号召力，我们场地也会选择大点嘛。”</p>
喂喂，这锅甩得是不是太夸张，顾陆也不知道自己在狮城有此号召力啊。</p>
“哈哈哈，小顾也没想到他作品在狮城销量这么高吧。特别是《小王子》，青少年应该都喜欢吧。”陆教授笑着说。</p>
“他们好像不是冲着作品来的，”屈老师话语有点犹豫，说着似乎自己都不相信的话，“他们好像是因为顾陆同学打篮球厉害，跑过来看篮球明星，还有，因为顾陆推理和打架厉害？”</p>
“？”陆教授很少对一件事如此疑惑，他扭头看着自己最后收的关门弟子。</p>
“学生们讨论的是动漫，因为有几位漫画家是我朋友，以我为原型设计了几个漫画角色。”顾陆也不清楚自己和台剧的关联，所以关于打架很厉害不清楚，只是解释知道的。</p>
咕噜大王突然想到，伊藤润二那家伙，可千万别在他身上找什么原型啊。</p>
闻言屈老师和陆教授的反应非常不同，前者“年轻人就是咋咋呼呼，搞一些没意义的东西。”</p>
后者的陆教授感受到代沟，但仍然努力用自己理解的语言总结，“原来小顾是另类的电影明星，出演了很多动漫。”</p>
这样说……好像也可以？顾陆犹豫片刻后点头。</p>
“普通的作家是没这样的高人气，去年就该把小顾你叫来。”陆教授说，“去年活动就太老了，学生们在下面表情僵硬，都不感兴趣。任何文化宣传还是要从青少年开始。”</p>
“能给我们活动提供一些帮助，肯定是非常好的。”顾陆说。</p>
也是，顾陆想着，既然狮城有根基，得赶紧让姚小驹把书卖过来，争取早点成为世界级畅销书作家。</p>
图片大于文字，而视频大于图片，动漫的传播度真的大，在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下，竟然能有这么夸张的宣发力度。</p>
半晌，陆教授接通电话。简单交流后，他挂断电话开始分配工作，“屈老师，新的地点找到了，去和老师们说说。”</p>
“小顾，你先去新地址看看，避免出现大纰漏。”陆教授语句简短，他要上报此事。</p>
活动的组织力是草台班子等级，但审批流程是和国际接轨的水平，就挺麻烦的。</p>
场地订下，考虑到学生众多不好转移，故此陆教授更换的场地基本等同于原地，只是往上走两层。</p>
一个宴会厅，因为时间不充足，布置得比较草率，有些凌乱的塑料椅，外加气球和红色彩带还未收拾干净。</p>
“那就是顾陆？感觉也不怎么强壮，他打篮球真的厉害吗？”“漫画说了，他是依靠智商打球，只是没什么肌肉的手臂，打架肯定不行。”“我其实很想问，为什么他会频繁出现在日漫中？”“我在霓虹的朋友告诉我，因为霓虹特别喜欢顾陆这一款作家”“特别为了见顾陆来的”……</p>
同学们互相讨论着，偶尔在话语中冒出一两句英文。英文才是狮城规定的官方语言。</p>
陆教授、顾陆、屈老师收拾了一会儿。教授因为年龄大，需要用力的活儿，顾陆干得多。</p>
一刻钟后，活动开始，陆教授进行开幕发言，紧接着是中华中学、华侨中学、南洋中学等学校的代表老师挨个介绍。</p>
紧接着，老师们开始分享汉教的经验。顾陆作为中方，也要出场以汉字为主题，分享一些东西。</p>
“各位好，我是会做菜推理打篮球的顾陆。”</p>
顾陆说完，便是听取现场轻笑声一片。</p>
“看来同学们都认识我，也是，毕竟我感觉我三次元和二次元长得差不多。”</p>
演讲和观众拉近最好的方法就是自黑，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距不用多说吧，所以看上去顾陆在自夸，但实际是另一种程度的自黑。</p>
少部分学生发出了“咿”，大部分学生因为有老师在侧不敢随意开口。</p>
“今天我分享的主题是《为什么学习中文》，既然同学们都认识我，那我必须要好好讲讲。”</p>
“就像这个主题，为什么要学汉字，不管你们的回答是什么。我的回答——因为我喜欢非常美的东西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