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年往304看了一眼，奥赛四班的人果然都走了。</p>
运动场八点关闭，塑胶跑道上有些湿。但总归没有泡发的水团，也没有大片的水坑。</p>
月光下，足球场传来砰的一声。</p>
他闻声扭头望去，只见几个人正借着运动场边缘接壤的教师公寓区的路灯踢球。</p>
江年当场有点傻眼了，又看了一眼足球场。</p>
场地都有水坑，这么拼？</p>
旷课练球？</p>
只听见两声卧槽响起，碎的一声，足球端歪了，隐约朝着两人的方向飞了过来。</p>
黑暗中，看不清轨迹。</p>
江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，靠着肌肉记忆把飞来的足球停住了，一脚大端又给踢回去了。</p>
足球这项运动，其实已经算是有点高贵的竞技体育了。</p>
首先得有个像样的场地，其次有个门。还得有足够的人，五六个人踢起来也没什么滋味。</p>
学校爱踢球的人不多，大部分男生都跑去打篮球了。主要是场地多，好组队。</p>
这几人倒显得奇葩，旷自习练球。</p>
「你们高几的？」江年远远问了一句。</p>
「高三，304班。」</p>
「嗯？」江年听到对方是奥赛四班的人，第一反应是不信，第二反应是合理平时拿四班背锅多了，一时间都不敢相信四班有人敢旷课。</p>
哥们给你们扣了那么多分，还敢闹呢？</p>
不过转念一想，四班那新班主任更年期。四班的人虱子多了不痒，已经无所谓了。</p>
「你们哪个班的？」对方问道，并未走上前，身形隐于黑暗之中，只能模糊看见人形。</p>
「哦，奥赛一班的。」江年习惯性甩锅。</p>
一旁的李清容看了一眼他，又不动声色移开目光，直到两人压弯到了跑道末端。</p>
她忽的出声问道：「你一班的？」</p>
「昂，算是吧，早就想转班了。」江年嘴上没谱，「听说一班妹子多，袁正川转过去都乐不思蜀了。」</p>
「他之前和季明的小侄女打得火热，结果上个月又又又找到了新的女朋友。</p>
「我上次来得早，六点半不到。看见袁正川和小女友在校门口，抱在一起啃。」</p>
「大早上还起雾，给我吓坏了。我寻思生化危机副本降临了，大马路上还有丧尸。」</p>
李清容在他说想转班的时候，幽幽看了他一眼。后面又听他那一番话，跟说相声似的。</p>
哪不能明白，全是他在开玩笑。</p>
不过她也不知道说什么，干脆任由他说了。转了一圈又一圈，偶尔抬头应两声。</p>
约莫转了十几分钟，两人直接上楼了。</p>
直到第二节晚自习结束，讲座这才结束。班上人满脸疲惫回来，也有人满脸亢奋。</p>
「妈的，早知道不去了。」李华回座位，从课桌掏出水瓶，咕嘟嘟灌了半瓶水。</p>
「确实，一点意思都没有。」马国俊凑到江年边上，，「我靠，你做了两节课的题啊？」</p>
「怎么了？」江年一甩头发，起身道，「做完一张半卷子了，去不去放水？」</p>
「尼玛，这么卷！」马国俊扶了扶眼镜，「走走走，叫上李华那个傻逼，我也去。」</p>
三人勾肩搭背走了。</p>
张柠枝好奇看了一眼江年桌面上的试卷，好奇翻了一下，发现题目全都写完了。</p>
只是，有一道化学大题上有两种字迹。</p>
打铃了。</p>
三人踩着铃声进入厕所，里面人走了一些。但位置并不多，三人只能相邻站一起。</p>
放水放到一半，江年忽的探头看了一眼李华。</p>
「卧槽！！你踏马的！」李华被吓了一大跳，差点就寸止了，「狗东西有病吧！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