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苏沛然都退到了皇帐外。</p>
只有赵无谓伺候在身侧。</p>
明德帝盘膝坐在榻上，不停地拨弄着手持，神色晦暗不明。</p>
赵无谓站在一旁，大气不敢喘一口。</p>
“你说，裴泽间为什么搭上自己的命，也要坑害福星，坑害庆国公府？”明德帝问道。</p>
“裴泽间和九皇子妃自来不合。”赵无谓轻声说道。</p>
“只因为不合，便能舍了性命？”明德帝冷哼一声：“这世上，有这样的人？”</p>
赵无谓抿了抿唇：“许就有吧。”</p>
“哼！”明德帝再次冷哼一声：“之前有传言，裴泽间深爱他的幼妹唐晓晓，是吧？”</p>
“确实有这个说法。”赵无谓点点头。</p>
“看来，确实是深爱。”明德帝抿了一口茶，声音越发冷了，像冬日里的冰渣。</p>
“深爱到，可以舍弃自己的命，去铲除福星，铲除昌岚。”</p>
“毕竟，唐晓晓失去了福星之位，唐卿卿却得到了。”</p>
“昌岚那丫头，喜欢老六。”</p>
赵无谓抿紧了唇，大气都不敢喘：“传言毕竟传言，或许真的只是一时头脑发热。”</p>
“毕竟裴泽间年纪不大，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。”</p>
“也或许，是真的喜爱那个妹妹。”</p>
明德帝目光更冷了。</p>
之前还打算等唐晓晓生下腹中小皇孙就送去尼姑庵，青灯古佛一生。</p>
如今看来，不必了。</p>
去母留子。</p>
也正好免了将来小皇孙身份上的尴尬。</p>
也不必送去太妃去抚养了。</p>
皇家秘辛，不能宣之于口，人死如灯灭，万事皆休。</p>
就在春猎山，就在这一刻，明德帝的心里，已经决定好了唐晓晓的生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