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沉思片刻，悄悄叫了王顺过来，让他给府中人送信，交代办此事。p
王顺的身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，没引起丝毫波澜。p
到了第二天的时候，姬钟离一大早就起来，想要早些回城。p
他想去跟姜婴宁告别，又怕她还没起床，怕吵醒了她。p
正迟疑间，就看到十三站在院子里，抱着自己的剑盯着个树在看。p
与其说是在看树，不如说是在发呆。p
他的神情有些惆怅，还有些感伤，那是在他木然的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。p
这时候，熠生出来了，一如既往的开始锻炼。p
他把院子里的一个大石磨盘举起来，放下去，举起来，再放下去。p
见十三在看他，熠生没好气的说：“十三，你昨晚没回来睡，你做什么去了”p
十三愣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我不是十三。”p
“啊”熠生跟姬钟离都怔愣了一瞬，疑惑的看过来。p
十三却是说：“我不是十三，我是十二。”p
“啊”p
他们再次疑惑。p
十三今天难得好耐心，解释道：“我们是按照武功高低的顺序编号的，十二死了，暂时没有替代他的人，所以后面的人往前顺移，我现在是十二，原来的十四是十三。”p
他说的很平静，只是眼圈很黑，眼下是黑沉的阴影。p
熠生放下石墨盘，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：“难过就休息休息，郡主说，好好睡一觉，能让人的心情好一点。”p
十三也就是现在的十二疑惑的看过来：“我是暗卫，是没有感情的，我不难过，虽然，十二是我弟弟。”p
熠生现在开始替他难过了：“你，你要是不想叫十二，我可以继续叫你十三。”p
十三还是看着他，表情一瞬间有点狰狞，恼羞成怒打开了他的手：“别可怜我。”p
他转身就走，眼睛却是红了。p
熠生没跟上去，觉得他就是难过，就是需要休息，或者是单独待一会儿。p
而姬钟离却是问道：“十三，十二是昨天死的他死之前，是不是负责保护太子”p
十三转头：“你想问什么”p
姬钟离又问：“他的死，没有任何征兆吗”p
十三冷冷看着他，转身走了。p
他没否认，也就是承认了。p
保护太子的人突然死了，没有任何交代，就这么死了。p
他是被灭口的，因为他知道了什么，他听到了那个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。p
十二知道了，又被灭口，那这件事必然是报告给了皇帝。p
皇帝不像太子司马越一样没脑子，知道眼下内忧外患，朝堂稳固才是关键，他怕事情传出去会动摇国之根本，所以选择把暗卫灭口。p
十二死的冤枉。p
十三或许是猜到了什么，所以才会这么悲痛，选择什么都不知道。p
也或许，他是习惯了这样冷漠的生活。p
姬钟离没空管十三怎么想，他必须调整策略了。p
动手的目标从太子换成了皇帝，必须阻止皇帝对侯府动手。p
他想了想，眼下时机不对，皇帝绝不会现在动手。p
而侯府也不能毫无准备。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