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情绪低落，颜太太和颜洛水也不好深问，话题就打住了。</p>
周三上学，顾轻舟收到一封信，是慕三娘的女儿何微写给她的。</p>
何微常跟顾轻舟通信。她像个妹妹一样，跟顾轻舟诉说心事。顾轻舟每次收到她的心，都会很开心，甚至给颜洛水看。</p>
颜洛水赞赏何微的字：“现在还这么练字的女孩子不多了，她很上进。”</p>
顾轻舟点点头。</p>
何微的确很上进，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。</p>
周三收到的这封信里，何微告诉顾轻舟说，她父亲去了趟安国药市，采办些中药；她最小的弟弟爬树，把胳膊摔断了，已经接好，并没有大碍。</p>
同时，何微还跟顾轻舟说，她找了个一份家教。</p>
颜洛水周末邀请顾轻舟去看电影的时候，顾轻舟道：“我要去看我姑姑，她小儿子摔断了胳膊。”</p>
颜洛水知晓这个姑姑对顾轻舟很重要，就点点头，让她带句好。</p>
“改日有空，我也去看看你姑姑吧。”颜洛水笑道，“还要见见何微，她真可爱。”</p>
“下次吧，我先跟姑姑提一下。”顾轻舟笑道，“姑姑家待客很少的，突然去了贵客，她手忙脚乱的，怪费劲。”</p>
颜洛水同意。</p>
到了周末，家里气氛沉闷，顾圭璋一早带着二姨太出门了，听说是参加某位同事的婚宴。</p>
他带着二姨太出去交际，把秦筝筝又气得半死。</p>
秦筝筝的伤还没有好，又失去了顾圭璋的欢心，她暂时蛰伏，不敢生事。</p>
顾轻舟出门，也懒得跟秦筝筝打招呼，直接往何氏药铺而去。</p>
药铺生意素来凋零，零星几个客人。</p>
今天周末，孩子们都放学在家。</p>
顾轻舟拎了几样糕点，还有几块白俄蛋糕，何家的孩子们开开心心瓜分了，一口一个轻舟姐姐，叫得很热络。</p>
何家的大女儿何微不在家，听说她找了份家教，周末去教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启蒙读书。</p>
“你好些日子没来了。”慕三娘道。</p>
顾轻舟道：“是啊，最近念书，周末还要做功课。”</p>
“功课要紧！”慕三娘欣慰道，“可要好好念书啊，将来有出息，可以去洋行做事。”</p>
顾轻舟点点头。</p>
慕三娘又问她：“今天来是做什么？”</p>
顾轻舟道：“我收到了妹妹的信，她说小弟摔断了胳膊，我来瞧瞧。如今怎样了？”</p>
“没事，小孩子就是爱乱动，摔断胳膊常有的，已经接好了，不碍事的。”慕三娘小弟。</p>
顾轻舟笑，同时道：“我也好戏日子没来，怪想念姑姑的。”</p>
慕三娘慈祥的眉目笑弯了：“姑姑今天做豌豆黄给你吃！”</p>
“那我有口福了。”顾轻舟笑道。</p>
她们正说着，外头又传来何家小孩子的声音：“阿木！”</p>
慕三娘一愣，顾轻舟也微愣。</p>
“姆妈，阿木来了。”小孩子冲里喊。</p>
阿木，就是督军府的少帅司慕躲在何氏药铺时，慕三娘夫妻给他取的名字。</p>
慕三娘微微吃惊，他怎来了？</p>
顾轻舟亦吃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