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维再厉害，只怕也厉害不过顾轻舟吧？</p>
顾轻舟则不置一词。</p>
她态度平淡，就好像顾维真的只是外出归来。</p>
吃了早膳，顾轻舟就对顾圭璋道：“阿爸，我要去司公馆了。”</p>
顾圭璋道：“快去吧，别叫人家等你。”</p>
顾维没说什么，还冲顾轻舟微笑。</p>
顾轻舟更衣，换了套斜襟月白色中袖上衫，雪白的胳膊露出来，带着一只翡翠镯子。</p>
碧绿的镯子，压在她皓腕间，越发衬托她肌肤瓷白，那镯子就似一泓清泉，有着沁人心脾的凉意。</p>
顾轻舟斜梳了头发，编成长长的鞭子，婉柔又古朴。</p>
顾维看着她笑。</p>
顾轻舟也回笑了下，转身离开了。</p>
她到的时候，司督军府的其他人还没有来。</p>
顾轻舟陪着老太太摸牌。</p>
司行霈先到。</p>
他穿着军裤长靴，上身穿着白色衬衫，衣领解开了两粒扣子，风流不羁；头发零散落下来，邪魅英俊。</p>
“吃完午饭就走。”趁着洗牌的功夫，司行霈假装去捡掉了的麻将，悄声对顾轻舟道。</p>
顾轻舟这次没有拒绝。</p>
她轻轻嗯了声。</p>
又打了两圈，司督军终于到了。</p>
司慕跟在他父母身后，打扮得干净贵气，眼睛不看顾轻舟，情绪却还不错。</p>
刚吃午饭，司琼枝就对老太太道：“祖母，我等会儿得先走，下午约了同学。”</p>
其他几个晚辈，也纷纷告假。</p>
老太太失笑：“知道你们都忙，我也不拘束你们，难得放假。”</p>
午膳之后，司公馆请了戏班唱堂会，小辈们全溜了，司行霈也先走了。</p>
顾轻舟站起身，对老太太道：“老太太，我也约了同学......”</p>
老太太拍拍顾轻舟的手，笑道：“去玩吧，下个周末再来吃饭。”</p>
“好。”顾轻舟微笑。</p>
她往门口走，司慕突然追上来。</p>
顾轻舟微讶。</p>
“去哪里？”司慕问她，“我开车送你吧。”</p>
这段日子，司慕对顾轻舟拿出了十二分的善意和耐心。哪怕遭到了拒绝，他也没有恼羞成怒。</p>
顾轻舟看着他，脸色为难。</p>
她是约了司行霈的。</p>
司慕的好心，对顾轻舟来说的确是种负担。</p>
她也是下定了决心要退亲的，故而道：“不用了少帅，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。”</p>
司慕脚步微停。</p>
顾轻舟则继续往前走。</p>
树影落下斑驳的光圈，阳光温暖明媚。</p>
司慕沉吟一瞬，追上来道：“轻舟，我们能聊聊吗？”</p>
“聊什么？”顾轻舟问，“我们订婚的事吗？这件事没什么可聊的，你回去问问夫人，就知道根本没啥可说。”</p>
她转身走了。</p>
这次，顾轻舟的脚步很快，几乎带着小跑。</p>
街尾有黄包车，她上了车。</p>
到了地方，她先略微等了两分钟，确定司慕没有跟过来时，顾轻舟转过街角，去找了司行霈。</p>
“老太太拉着你说话？”司行霈问她，“怎么出来如此晚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