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舟有点恼怒。</p>
司慕一直寡言少语。今天说了这么多，已经是下了十二分的决心。</p>
被顾轻舟堵回来，司慕也很想甩手而去。</p>
可若是不把话说完，那之前的就白说了。</p>
司慕固执看着她：“我没有找不痛快。”</p>
他沉了沉心绪，“顾轻舟，我想跟你做真夫妻！”</p>
顾轻舟几乎要吓得夺门而去。</p>
她猛然站起身。</p>
“我不想！”顾轻舟居高临下，“司慕，你觉得努力总有回报，而我不想辜负你的用心。</p>
没必要做这种尝试！我已经很荒唐和你结婚了，但我不会跟你睡。你若是不同意，我们明天就离婚吧！”</p>
话题重新陷入僵局。</p>
司慕也慢慢站起来。</p>
他伸手，突然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，抱紧了她。</p>
顾轻舟没有动。</p>
她落入司慕的怀里，浑身紧绷着，想要照着他的脑袋来一枪。</p>
可此刻枪不在手边。</p>
亦或者说，她还没有打算和司慕彻底撕破脸。</p>
督军托付她照顾军政府三年，她已经答应了督军；她也想利用军政府的势力查清楚外祖父、师父和乳娘的过去，这点凭借她稀薄的财力办不到。</p>
“别这样做，你是堂堂正正的督军府少帅，不是登徒子！”顾轻舟声音平稳中压抑着愤怒。</p>
司慕却更用力抱紧了她。</p>
她的头发长而浓密，青丝里有淡淡玫瑰的清香。</p>
身子柔软纤瘦，肩膀纤薄，轻轻柔柔落在他的怀里，好似他稍微用力就能折断她。</p>
他嗅着她的清香，心中有个声音迫不及待逼迫他：沉沦下去吧，心甘情愿接纳她的过去吧，到底在犹豫什么！你是想要她的！</p>
“司慕。”顾轻舟又喊了一声。</p>
司慕没有动，仍是箍住她。他也没有其他动作，只是抱紧了她。</p>
有种无奈的痛感，开始在四肢百骸里游走。</p>
他心中有两个声音，在相互争斗。</p>
“我跟过司行霈，你又忘了这件事？”顾轻舟冷漠道。</p>
司慕一怔。</p>
顾轻舟的话，让他心中另一个声音占了上风：你永远比不了司行霈，别说在你父亲心中，就是女人心里，他也是排在第一位，你为何要自甘堕落去接受他用过的女人？</p>
司慕恍惚被烫了下，终于松开了手。</p>
他一直在煎熬，两种情绪左右着他，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抉择。</p>
到底是要顾轻舟，还是彻底断绝对顾轻舟的念头？</p>
这两样他都做不到，他拖泥带水的性格，让他越发痛苦不堪。</p>
他后退了半步。</p>
似乎想要把她看透，司慕眼眸紧紧锁住她的面颊。</p>
顾轻舟却很清楚：司慕只是一时激动。</p>
等他回味过来，他仍会记得顾轻舟和司行霈的过去。那是他无法跨过的横沟，无法消磨的阴影。</p>
就算退一万步说，顾轻舟真的不顾一切爱上了他，她和司行霈的过往，司慕还是会拿出来羞辱她。</p>
他也不止一次羞辱她。</p>
那时候，顾轻舟才是真的无地自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