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在有点吃惊。</p>
“你什么时候去世的？”顾轻舟吃惊，却也不至于悲伤。</p>
岳城这么大，认识的人死了她不知道，倒也很平常。</p>
毕竟很多人只是过客。</p>
“真没想到......”顾轻舟又低喃了一句。</p>
这墓是被打扫过的，有人摆了很新鲜的水果和鲜花。</p>
顾轻舟沉思，她将事情串起来想，脑子里总有点东西要呼之欲出，偏偏隔了一层，就模模糊糊的，探不清楚。</p>
她再三沉思。</p>
直到副官提醒她：“少夫人？”</p>
回神间，顾轻舟见四周已经天黑了。</p>
她站起身，跟着副官出了墓地。</p>
回到家中，顾轻舟还在想那墓碑，真是造化无常。</p>
电话响起，打断了顾轻舟的思路。</p>
“姐，我拿到了通知书，我要去伦敦读医科了！”何微在电话里，惊喜对顾轻舟道。</p>
还没等顾轻舟问什么，何微继续道，“姐，我考到了公费生！我才复习了一个月，居然考到了公费生，我是不是太厉害？”</p>
“哪里的公费生？”顾轻舟吃惊。</p>
“是南京政府教育部资助的公费生，一共就四个名额，我考取了。”何微惊喜不已。</p>
顾轻舟却沉吟了下。</p>
这点念头一闪而过，顾轻舟没有丝毫的停顿，笑道：“真是太好了，恭喜你，微微！我们选个黄道吉日，摆几桌酒席。”</p>
“阿爸也是这么说的。”何微笑道。</p>
跟何微寒暄了半天，分享了她的喜悦之后，才挂了电话。</p>
挂完电话，顾轻舟想起给霍钺打个电话。</p>
“.......微微公费生的事，您帮忙了吗？”顾轻舟问。</p>
霍钺道：“没有。”</p>
他顿了下，补充道，“轻舟，我不骗你，我没有帮忙。”</p>
自从不与何微接触，霍钺的心思就不在那个女孩子身上。</p>
顾轻舟打这个电话，霍钺倒是挺吃惊的。</p>
她以为自己会为了何微？</p>
霍钺不太懂顾轻舟的想法，假如是顾轻舟要去考的话，霍钺大概会帮忙的。</p>
至于何微......</p>
“哦，那太好了！”顾轻舟反而笑了，“那就是微微自己凭本事考上的！她真了不起！”</p>
霍钺也承认何微很厉害，对功课极其认真。</p>
“轻舟？”快要挂电话的时候，霍钺突然又强调，“我对何微，只是有点念头，没有太深的感情。这点念头，早就没有了，所以现在连稀薄的男女之情也没有。”</p>
“不好意思。”顾轻舟低声。</p>
“我有件事想告诉你，咱们见面说，如何？”霍钺又道。</p>
顾轻舟问：“跟司行霈的事有关，还是跟我乳娘和师父有关？”</p>
“跟你师父。”霍钺道，“如果你师父是慕宗河的话。”</p>
他查到了慕宗河的事。</p>
慕宗河就是慕宗河，顾轻舟觉得没什么隐秘的。</p>
“好，什么时候？”顾轻舟问。</p>
霍钺道：“明天有空吗？”</p>
顾轻舟颔首。</p>
霍钺笑道：“每次你找我，不是到家里，就是到烟馆。这次，咱们也换个地方，去咖啡店如何？”</p>
顾轻舟说好。</p>
晚上去颜公馆吃饭，顾轻舟的注意力，没有在霍钺和何微身上，而是始终想着那块墓碑。</p>
顾轻舟忍不住对颜洛水道：“你猜我今天看到了谁的墓碑？”</p>
满桌的人都看着顾轻舟。</p>
好好的，说谁死了？</p>
颜洛水打量顾轻舟的态度，不是难过，而是饶有兴趣的，说明死者跟她没什么交情。</p>
“谁的？”颜洛水应和着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