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慕恍惚了下，拉回了心绪，问：“什么眉目？”</p>
“会不会是洪门蔡家的人？”顾轻舟道，“据我所知，蔡龙头全家都死了，会不会是忠诚的下属，或者家族私生子，回来报仇？”</p>
司慕错愕。</p>
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洪门蔡家去。</p>
“洪门蔡家？”司慕反问。</p>
顾轻舟颔首。</p>
这件事，顾轻舟比司慕更清楚，因为她那时候在司行霈身边。</p>
“你怎么怀疑起洪门蔡家来？”司慕问。</p>
顾轻舟现在只是怀疑。</p>
师父的事，让她陷入泥潭，无瑕旁顾，自然也不会派人去查什么。她现在是想借助这件事抽身，逃离自家身份的隐情牢笼，故而又想起了此事。</p>
“.......当初霍钺发展势头很猛，可想击倒洪门是千难万难的，洪门在全国的势力都很雄厚。</p>
是司行霈，他暗中和青帮勾结，吞并洪门的生意、码头等。到了后来，督军也参与其中。</p>
所以，蔡龙头提出把蔡可可嫁给司行霈时，督军都首肯了，督军也想铲除洪门，将岳城的势力牢固抓住。</p>
后来，军政府与霍钺联合，挤垮了洪门。最近一年，洪门销声匿迹，再也不敢到岳城来看分舵。”顾轻舟道。</p>
这些事，司慕肯定不知道，那时候司慕刚刚回到岳城，还不能说话。</p>
如此机密，司家父子连军政府的总参谋颜新侬都没告诉，自然也不会告诉司慕这个不在军政府权力中心的人了。</p>
顾轻舟却一清二楚。</p>
什么军机，司行霈是从来不瞒顾轻舟的。</p>
“若是蔡家的人，他第一对军政府有灭族的仇恨，这是不共戴天的，所以屡次要将你置于死地；第二，岳城的洪门虽然被剿灭，整个洪门势力还是庞大。他们未必不想重建岳城的分舵，暗中支持蔡家的人复仇。”顾轻舟道。</p>
一有动机，二有实力。</p>
“.......你还记得那个长亭吗？”顾轻舟倏然灵光又一闪，“他总是一身黑衣。上次我们还开玩笑，说他在日本留学，日本有黑衣孝服的传统，他不知道为谁守孝。”</p>
司慕的眉头，深深锁了起来。</p>
虽然难以置信，可顾轻舟的确是把前因后果都串了起来。</p>
司慕再怎么精明，也很难想到洪门。</p>
“军政府的仇人太多，的确很难想到蔡家。”司慕道，“我去把长亭抓起来拷问。”</p>
“不急。”顾轻舟道。</p>
司慕看着她，想看清楚她的情绪。</p>
顾轻舟解释：“我们一则是没有借口抓人。若他背后真的是洪门，还怕不能脱身吗？我们抓了他，会惹一身骚，正让他如愿以偿。</p>
二则，他做得明显，万一是障眼法呢？他未必就是那个人，只是别人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。”</p>
司慕就慢慢坐了回去。</p>
岳城埋了一颗炸弹，肯定就要把司慕和顾轻舟炸得血肉模糊，而他们根本不知道炸弹埋在何处。</p>
顾轻舟则沉吟良久。</p>
她觉得冥冥中，师父和乳娘一直在帮她。</p>
她若不是看到了蔡可可的墓地，也不会想到蔡家。想不到蔡家，威胁军政府的人，顾轻舟也找不到突破口。</p>
这次的事，真算是个很好的契机了。</p>
蔡可可的墓地，立在顾轻舟的师父和乳娘之前，所以顾轻舟也是凑巧把亲人埋到了那个墓地。</p>
“我们坐以待毙？”司慕问顾轻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