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经理告诉我的。”颜洛水道，“我威胁他呢。”</p>
“除了经理，在场还有其他人吗？”谢舜民又问。</p>
颜洛水一愣：“有什么不对劲吗？”</p>
谢舜民道：“你先告诉我，当时有什么不对劲吗？”</p>
颜洛水挺着大肚子，原本就有诸多不舒服，不及从前敏锐了。</p>
她想了想：“当时，经理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上去的，后来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说对了，他才告诉我的。”</p>
“哪一句？”谢舜民问。</p>
颜洛水想了想。</p>
她当时情绪很激动，似乎说了很多的话。</p>
她还摆出军政府高官家的小姐来说事。</p>
“我说，你再不告诉我，我叫人查封你这里。”颜洛水道。</p>
谢舜民一愣。</p>
这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句威胁的话。</p>
然而，对方却很敏感，似乎非常怕被查封。</p>
难道是百乐门有问题？</p>
可百乐门是英国人开的，这背后的靠山如此强硬，为什么会怕军政府查？</p>
哪怕是军政府，也不敢挑起国际争端的。</p>
“舜民，他们的老巢是不是就在百乐门？”颜洛水问。</p>
谢舜民想了想，道：“已经过去一整天了，哪怕真的在，这会儿也早跑了。”</p>
“那我打草惊蛇了？”颜洛水十分的懊恼。</p>
谢舜民抱住了她：“没有。”</p>
夫妻俩的间隙消除，恩爱如初。</p>
顾轻舟派出副官的同时，亲自去见了霍钺。</p>
霍钺跟颜家，如今算是姻亲了，霍拢静等于给了颜家。</p>
颜家有事，自然是义不容辞的。</p>
“你放心吧，一天就可以给你消息。”霍钺笑道。</p>
看着顾轻舟，霍钺问她：“上次喝醉了之后，有没有难受？”</p>
顾轻舟笑了下。</p>
霍钺出现在那里，并不是偶然。</p>
是司行霈让他来开导顾轻舟的。</p>
司行霈知道霍钺惦记着顾轻舟，依旧愿意相信霍钺。</p>
男人之间的友情，顾轻舟也是看不懂。</p>
“还好。”顾轻舟笑了笑。</p>
“和好了吗？”霍钺又问她。</p>
顾轻舟低垂了眉眼，笑容略有羞赧。</p>
这是承认了。</p>
她转移话题，问起了何微。</p>
“你收到她的信了吗？”顾轻舟道。</p>
自从何微出国，寄信变得不方便，顾轻舟再也没有和她通信，只是接到何微的两封电报。</p>
电报报喜不报忧，顾轻舟也不知她过得如何。</p>
“没有。”霍钺笑道。</p>
其实有件事，霍钺没有告诉顾轻舟：他给何微发了一封电报。</p>
简单的几个字，问何微好不好，何微没有回信。</p>
霍钺忍不住想到，顾轻舟说何微是新时代的人，她就像幼年的鹰，终于飞上了蓝天，从此天高海阔，岳城这些守旧的老派人，大概不在是她的期盼。</p>
霍钺早已过了悲春伤秋的年纪，提到此事，心情也莫名有点失落。</p>
放飞的雀儿，真的飞远了，踪迹全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