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可说的？”程渝不屑一顾，“顾轻舟，你别搀和在中间添乱。”</p>
“你可拉倒吧，我避之不及。”顾轻舟说。</p>
程渝的作为，顾轻舟无法赞同，无法接受，但是她尽可能去理解她，不反对她。</p>
“那就行。”程渝道。</p>
程渝又问：“我今晚能跟你睡吗？”</p>
顾轻舟道：“上来吧。”</p>
程渝作势要上来，顾轻舟发现她脸上还有油膏，妆都没有卸，就道：“无论如何，你得去洗把脸吧？”</p>
程渝依言，果然去洗了澡。</p>
等她弄干净出来，房间的空气差不多就清新了。</p>
她盘腿坐下，又是一番话。</p>
顾轻舟阖眼打盹，半听不听的。</p>
“卓五不是个善茬。”程渝道，“你别看他年纪小，心机真足。就拿今晚这件事，他主动走开，这份算计人心的本事，就实属难得了。”</p>
此情此景，他静悄悄走开，是对他自己和程渝都有利的。</p>
“我找他的时候，想到他不是高桥荀那样的白痴，可也没想到他这样厉害。”程渝又道。</p>
顾轻舟阖眼，轻轻嗯了声，既没有睡着，也不愿意开口。</p>
程渝气得推搡她：“你说呢？”</p>
顾轻舟微微睁开了眼睛，道：“卓家那样的情况，他若是简单，早已被兄弟生吞活剥了。</p>
他们家的窝内斗，不是吵几句架完事，那是要动刀动枪的。那样环境里爬出来的人，怎么可能没心机？”</p>
程渝颔首：“对。”</p>
顾轻舟看了眼她，心中的话就慢慢透了出来：“既然知道了，何不早点做决定？拖下去的话，你怕是脱不了身的。”</p>
说到这里，程渝哼了声：“我还没玩够呢。”</p>
“这样色迷心窍，你将来别再找我哭诉。”顾轻舟道。</p>
程渝道：“我自愿，你管呢！”</p>
顾轻舟当然管不了。</p>
特别是高桥荀回来了，程渝赌一口气，什么决定都能做出来。</p>
顾轻舟只能想到四个字形容她：饮鸩止渴。</p>
不过，事情的发展往往是无法预料的，顾轻舟也无法预测程渝的未来。</p>
关心也要有个限度，超过了限度就适得其反，只会把程渝推得更远。</p>
顾轻舟被程渝吵闹得错过了睡意，程渝自己则是睡得香甜。</p>
翌日早起，顾轻舟收到了一封电报。</p>
电报是南京发过来的，给司行霈的。</p>
顾轻舟当时还以为是公务，接过电报就放在床头。</p>
她下楼吃了早饭，略微散了片刻的步。</p>
散步回来时，发现程渝正要出门。</p>
“这么早，你干嘛去？”顾轻舟问。</p>
这个时间，街上吃喝玩乐的商家全没有开业，只有早市，买些早点等。</p>
“去找卓五，他昨晚睡在饭店的。”程渝道。</p>
顾轻舟哦了声，不再说什么了。</p>
她回来之后，上楼更衣，也要准备出门，去趟平野夫人给她的那些铺子瞧瞧。</p>
她更衣完毕，又看到了床头上的电文，心想司行霈的政事和军事都不瞒她，没什么秘密的。</p>
她把电文拿起来，看了一眼之后，她整个人愣住了。</p>
顾轻舟立马下楼，高声喊副官备车。</p>
“太太，您要去哪里？”副官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