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舟帮忙打了个圆场。</p>
“男人有野心不是坏事。”顾轻舟笑道，“特别是卓家那等门第，有野心才不至于沦落成纨绔子。”</p>
程夫人略微颔首：“是，他这点倒是不错。”</p>
车子到了卓大帅府。</p>
程夫人也见到了卓家的老夫人。</p>
老夫人很和蔼，精神也矍铄。对程夫人既不过分热情，也不冷淡，恰到好处，叫人心安。</p>
程夫人暗中点头。</p>
饭后，程夫人单独找了卓莫止。</p>
“卓少爷，我只有一句话想问问你。”程夫人道。</p>
程夫人单独见了卓莫止。</p>
她问卓莫止：“你知道阿渝结过婚吗？”</p>
卓莫止在程夫人面前很坦然，举止也沉稳，只有恭敬，没有害怕。</p>
他如实道：“知道。阿渝的种种，我全部都知道。”</p>
“你父亲和祖母知道么？”程夫人又问。</p>
“知道。”</p>
此事，卓莫止几个月前回来，就禀明了卓大帅。</p>
如若不然，程家凭什么把好好的女儿嫁给卓大帅的庶子？</p>
虽说英雄不论出身，可真比起血脉，程家原本就比草莽出身的卓家血统高贵，这点卓家是承认的。</p>
卓莫止又是小妾生的儿子。</p>
程渝结过婚，没有孩子，卓大帅和老夫人私下里谈论了此事，没有反对。</p>
男人娶妻，娶的是门当户对，娶的是利益连接。</p>
至于其他的，卓莫止若是不满意，将来可以在小妾们身上找补回来。</p>
“不论家世，你想娶阿渝吗？”程夫人又问。</p>
卓莫止那双眼睛，似古井无波，格外的沉稳甚至森寒逼人，丝毫不像个年轻人。</p>
他好像才二十岁。</p>
“会爱她，但不会考虑婚姻。”卓莫止道。</p>
程夫人点头。</p>
当天晚上，卓家安排了堂会，程夫人在卓家看戏，直到晚上十点才去下榻的饭店。</p>
卓莫止亲自送她。</p>
顾轻舟和司行霈也同行。</p>
到了饭店之后，卓莫止去见了程渝。上次弄伤程渝之后，他们俩好些日子未见，程渝也起了分手的心思。</p>
司行霈则跟程夫人打听。</p>
“您觉得如何？”司行霈问。</p>
他负责做个中间人，需得明白卓家和程家两方面的意思，把两家的要求都考虑到，尽可能让这门婚姻美满。</p>
程夫人道：“不错，卓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这就很好。政治的婚姻，若是孝云和卓家天真，反而不好办。</p>
他们既然知道是利益结盟，此事倒也不坏。如今的局势，你也是知道的，多个盟友对云南是好事。”</p>
司行霈颔首。</p>
单纯从政治出发，司行霈也希望程艋多个帮手。</p>
程艋是司行霈的后备储力，不管什么时候，程艋都会鼎力帮助司行霈的。</p>
卓家成了程家的姻亲，将来就可能是司行霈大业的同盟。</p>
“卓大帅跟我聊过，他很想早点办成此事。”司行霈道，“既然您也满意，那我如何回复他？”</p>
程夫人却突然道：“不急。”</p>
“不急？”司行霈笑道，“您千里迢迢跑这一趟，怎么又突然不急了？”</p>
“来一趟是谈的诚意。”程夫人道，“能不能谈成，还需要机遇。”</p>
程夫人是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。</p>
政治的谈判，绝不是三言两句就能敲定的。</p>
现在，程夫人尚未拿到最有利的条件，她不会轻易答应的。</p>
她来，是为这件事做一个开端。</p>
至于何时能成功，就需得双方，以及司行霈这个中间人的付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