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妩很震惊。</p>
若是杀人，那么事情就严重了，叶妩预感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。</p>
她帮古南橡是毫无私心的，而命案牵扯甚大，没有利益或者丰厚的交情，谁愿意在中间上蹦下蹿？</p>
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。</p>
“旅长王乔松。”古南橡回答她，“其实在我印象中我是没有杀他的，但是我跟他有过节。</p>
我枪里的子弹少了一颗，我当时正好出现在王乔松的房间，所有的证据，都指向我杀了王乔松。”</p>
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，所以干脆逃了。</p>
这一逃，他杀人逃跑的罪名算是板上钉钉了。</p>
逃兵加上杀人，他是死路一条了。</p>
“你做得不对。”叶妩心绪难宁，下意识感觉救不了他，说话也颠三倒四，“你不应该跑。只要你没杀人，就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。督军明察秋毫，你跟他申冤，他一定会仔细盘查的。”</p>
古南橡看了眼叶妩。</p>
他眼神里，全是情绪。</p>
然而这些情绪，却又毫无头绪。</p>
他顿了一顿，才说：“我当时心里慌张，趁着他们还没来抓我，就赶紧跑了。督军也认定了我的罪名。”</p>
叶妩痛惜。</p>
她恨不能时光倒流。</p>
如果回到事发，她让古南橡别跑，此刻也许还有希望。</p>
现在......</p>
军法是铁令，光逃跑这一项，就是枪毙的死罪了。</p>
叶妩沉默了起来。</p>
她的心也沉入了谷底。</p>
“老师，古南橡是冤枉的，可逃跑这事......”叶妩突然转头，看向了顾轻舟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</p>
顾轻舟没回答她。</p>
从头到尾，叶妩都忽略了一件事。</p>
哪怕是现在，她还是没看出来。</p>
“三小姐。”古南橡看向叶妩，摇了摇头，“多谢您的好心。我既然犯事了，我愿意接受军法。我逃跑是一时之念，现在知道错了，我会跟你们回去的。”</p>
“你是冤枉的吗？”叶妩问。</p>
古南橡道：“是。”</p>
“那你别这么轻易的就认了命。”叶妩道，“督军的军营里，不会让无辜者枉死。”</p>
古南橡又是欲言又止。</p>
他想说点什么，但说出来的话，却完全不是他的本心。</p>
他道：“不认命还能怎样？这件案子不是没有证据，只是那些证据都指向了我罢了。如果不是当事人是我自己，我也会觉得是我杀了王旅长的。”</p>
“你拿它没有办法， 是因为你蠢！”叶妩几乎愤怒。</p>
此刻她很清楚感觉到，她错过了什么。</p>
所有人都在认命，包括她的老师，只有她在挣扎。</p>
这不对。</p>
可哪里不对，她又说不明白。</p>
她脑子里糊涂了，就非常生气。气一直要伏诛的古南橡，也气自己思路混沌。</p>
“我老师算无遗策，要是有她的帮忙，一定能帮你洗清冤屈。你要是还想光明正大的生活，就不该说这些晦气话，而是求我老师帮忙！”叶妩大声道。</p>
她几乎是在咆哮。</p>
古南橡则看了眼顾轻舟，又看了眼司行霈。</p>
顾轻舟和司行霈的表情，有种置身事外的漠然。</p>
这点漠然，看上去很绝情。</p>
“你求我老师啊。”叶妩急促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