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舟的佣人四丫，是个傻孩子。</p>
“佣人是个傻的，一根筋。”顾轻舟笑道。</p>
卓莫止略微沉默。</p>
他后退几步，然后快步奔跃而起，轻轻松松就跳过了墙头。</p>
佣人四丫被他吓了一跳，尖叫了声。</p>
卓莫止眼风扫了她一眼。</p>
四丫后半句叫声，生生憋了回去，成了一句呜咽。</p>
卓莫止打开了院门，请顾轻舟进来。</p>
进了西跨院的客厅，卓莫止去推房门，顾轻舟则坐下。</p>
果然，程渝不肯开门，还对他们咆哮：“给我滚！”</p>
卓莫止大概习惯了她这样。</p>
程渝的脾气是可以琢磨的，不开心的时候情绪暴躁，而不开心的原因很简单。</p>
卓莫止敲了片刻，坐回来问顾轻舟：“她又遇到高桥荀了吗？”</p>
她每次不高兴、发疯，都是因为高桥荀。</p>
高桥荀给她的，好像是一种新的病症。发病的时候，她不知药在哪里，就要任由病痛狠狠折磨她一番。</p>
她也可以去找高桥荀，然而这样只会缓解片刻，结果却是让她的病情更重。所以她忍住了。</p>
忍住的时候，病得更厉害。</p>
卓莫止知道，她这样坚持，迟早会战胜的。</p>
然而不是现在。</p>
她这样疯狂，一定又跟高桥荀有关了。</p>
卓莫止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，除了高桥荀。</p>
他冷淡的眉宇间，凝聚了一层煞气，似要把谁千刀万剐。</p>
“不是高桥荀，她已经很久不见他了。”顾轻舟道，“她不高兴，是另有原因。”</p>
她的声音沉稳，带着令人信服的魄力。</p>
卓莫止那紧固的心，稍微松弛了几分，面上覆盖的层云，也散去了大半。</p>
“那是怎么了？”他问。</p>
顾轻舟冲他摇摇头。</p>
然后，她对着里卧喊了句：“程渝，你不出来的话，我自己告诉卓少了。”</p>
卓莫止侧耳倾听。</p>
屋子里有了动静。</p>
很快，程渝拉开了房门。</p>
她拽起顾轻舟的胳膊，把顾轻舟往外推：“不用你讲，我自己可以说。”</p>
卓莫止不解：“到底怎么了？”</p>
顾轻舟就离开了。</p>
程渝和卓莫止四目相对，她眼睛里的红血丝，卓莫止看得一清二楚。</p>
“怎么哭了？”卓莫止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