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舟通过警察的话，才知道失踪的人叫徐培。</p>
“徐培？”顾轻舟听了耳熟，“是刚过来不久的那个徐家吗？”</p>
“正是。”警察道。</p>
顾轻舟略有所思。</p>
牛怀古问：“司长官，您要去看看吗？”</p>
上次裴诫的案子结束，顾轻舟就没有再过去护卫司署，她都快要忘了自己的职位。</p>
“嗯，去看看吧。”顾轻舟道。</p>
她的副官开车，牛怀古和小警察开另一辆，紧跟在她的汽车后面，风驰电掣到了护卫司署。</p>
已经过了七月十五，天气仍是炎热，高温把地面烤得滚烫，皮鞋落下去，俨然要被融化。</p>
车子停下来，热浪就迫不及待往车厢里涌。</p>
顾轻舟等牛怀古和小警察的车子停稳，然后带着他们，一起进了护卫司署。</p>
迎面的人有点惊诧，态度却很恭敬：“司长官。”</p>
顾轻舟点头。</p>
他们一路上了二楼，到了护卫司白远业的办公室。</p>
远远的，顾轻舟听到了英国人的声音。</p>
英国人的话说得非常快且急，顾轻舟模模糊糊只听懂他说什么“失责”，白远业不停的道歉。</p>
顾轻舟走到了门口，就看到一个总督府的英国官员，和一名英国警察，旁边是徐歧贞和另外一名年轻人。</p>
她明白徐家为何要避开护卫司署，直接去找总督府的警察了。</p>
徐歧贞知道顾轻舟在护卫司署任官的事，不过她不知道顾轻舟并不常来。</p>
徐歧贞是顾绍的前女友，非常了解顾绍。正是因为了解，徐歧贞很清楚自己为何会分手，也很不想遇到顾轻舟。</p>
她是法语留学生，同样听不懂英文，但她身边站着的年轻人却听得懂，有点惊惶。</p>
白远业半晌才安抚好愤怒的总督府官员。</p>
送走了总督府的人，白远业看向了徐家的兄妹。</p>
那位年轻男人听懂了总督府官员的话，难堪低垂了头。</p>
“徐少爷，您别觉得尴尬，这不是您丢面子，而是咱们整个华人丢脸。”白远业道。</p>
年轻人叫徐恪，是徐家的三少爷，徐歧贞的胞兄。</p>
失踪的徐培，是徐家的二少爷。</p>
“白长官，不好意思，我们不知道.....”徐恪不知如何措辞。</p>
他是真不知道，他们这些华民在英国总督府官员眼里这么廉价。</p>
如果知道，他就不会去自讨没趣了。</p>
华民护卫司署，看上去限制了他们，实则是保护了他们，尽可能给了他们尊严。</p>
“你们都是孩子，以后别办糊涂事就行了。”白远业宽容道。</p>
顾轻舟听着，看了眼徐歧贞。</p>
徐歧贞不和她对视。</p>
等坐下来，白远业让徐家兄妹把事情跟牛怀古谈一谈。</p>
顾轻舟旁听。</p>
“我们刚搬过来，想做点生意，我大姐和父母一直在谈。二哥是帮大姐的，他前天早上说出去看看商铺，就一直没回来。”徐老三徐恪道。</p>
“就是说，前天早上失踪的？”</p>
“不知道，是昨天中午，他院子里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佣说，昨晚二少的被子没有动过，说明他昨晚未归。”徐三道。</p>
牛怀古身边的小警察忙不迭记下。</p>
顾轻舟始终沉默听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