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顾轻舟合了眼，靠在他的胸前。</p>
她单打独斗的日子很长。</p>
在那样长的时光里，她没有任何依靠，故而她任何事都要抓在自己手里。</p>
在岳城顾公馆里是这样的。</p>
后来她打算依靠司行霈的，却嫁给了司慕。</p>
她除了要照顾自己，还要照顾司慕。</p>
等好不容易和司行霈结了婚，却又去了太原府。</p>
在太原府的日子，大多数时间都是靠她自己的。</p>
来到了新加坡，司行霈因为火油的事缺席了一年多。</p>
真正在一起，也不过是最近一年。</p>
而最近一年，却从未消停过。她的脑子时刻都是备战的，并未真正轻松。</p>
她也没想过去依靠谁。</p>
也许，这次她该松手了。</p>
她如今是妻子，以后是母亲。一个人太能干了，其他人会依赖她，反而失去了自己的能力。</p>
“人的一生，会有很多的身份。”顾轻舟想，“有人教我如何做‘顾轻舟’，却没人教过我如何做母亲、做妻子，如何做人家的儿媳妇和大嫂。”</p>
这些，也全部都是学问。</p>
她不能依靠从前旧的习惯。</p>
司行霈安抚好了妻子，这才去了趟司督军的院子。</p>
他把事情跟司督军说了。</p>
司督军这几天好像老了不少，因为想起了很多年轻时候的事。</p>
记忆里最深刻的，是芳菲。</p>
芳菲对他而言，是一生最大的失败。</p>
正好司行霈来了。</p>
他对司行霈道：“我对你，是不够好，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。我心里是把你看的很重，想要好好培养你，将来让你继承我的衣钵。</p>
几个孩子里，我最疼爱的是芳菲，只可惜......我一直想不明白，她为何会对你有那样的感情？</p>
一段乱*的感情，多半是亲情的缺失。她小时候没娘，我对她已经够照顾了，为什么她还是......”</p>
司行霈：“......”</p>
他原本满腹的话，突然被司督军灌了一大口陈年旧事，有点噎得慌。</p>
屋子里陡然沉默。</p>
司督军的话没有得到回应，他就问司行霈：“你会想芳菲吗？”</p>
“想得很少。”司行霈道，“我是很疼爱她的。但一想到她让轻舟流落到太原府去，跟那些人纠缠，差点身败名裂，我就会恨她，恨不能亲手剁了她。</p>
所以不想，尽可能当她没有存在过。这样，她仍是我的小妹妹。我不恨她，也不再爱她。”</p>
司督军：“......”</p>
如果不是司芳菲，司慕也不会死。</p>
司督军觉得自己太偏心了，他只想到芳菲，忘了司慕。</p>
回首的时候，司督军发现自己最忽略的孩子，居然是司慕。</p>
“阿爸，过去的事无法挽回了。眼前的事比较重要。这次我需要您配合我。”司行霈道。</p>
司督军回神。</p>
他也不想回忆这些。</p>
是顾轻舟非要他想想当初苏州驻防的事。他那时候的记忆没找到，反而陷在芳菲的记忆里无法自拔。</p>
“我想到了......”司督军突然道，“我想起我为何当初那么疼芳菲了，是有个缘故的.......那件事，就是在苏州，我第一次驻防的时候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