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又想，“岳母还在世，身体又不好，素商应该是不会离开新加坡的。”</p>
他胡思乱想，突然发现对面有视线躲躲闪闪落在他身上。</p>
他一抬头，再次看到陈皓月。</p>
夜晚的灯火笼罩在她身上，她那种如玉白净更突显出来。</p>
和陈素商不同，陈皓月是长头发、大眼睛，瓜子脸，很精致漂亮，她又特别白，脸上一点瑕疵也没有，眼神也很冷静，更显得像玉。</p>
总之，美得没什么活气。</p>
玉人好像瞥了颜恺几次。</p>
颜恺反思了下：“她是在看我，还是我多心了？”</p>
他就看了回去。</p>
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故而盯了陈皓月片刻，约莫有四五十秒了。</p>
旁边的陈素商突然踢了他一脚。</p>
颜恺扭头。</p>
陈素商的脸色很不好看，没有说话。颜恺什么也没看明白，反而被陈素商误会，心里更烦了。</p>
他不再开口。</p>
晚膳之后，他和陈定等人在客厅闲聊，陈定特意留下了自己的儿子，而陈皓月居然也坐了下来，并不起身离开。</p>
陈素商却不在。</p>
她和师父去了外面，好像是有什么事要聊。</p>
“......师父，你发现没有？”陈素商问他，“颜恺的面相很奇怪，我看不出来。你的道行比我高，他这是什么情况？你以前跟我说，还有一种情况，是什么情况？”</p>
术士看不出一个人的面相，通常有两种情况，第一个很好解释，就是天选之人，将来要成大事的；第二个更好解释。</p>
长青道长原本打算告诉陈素商的。</p>
可他转念一想，就改变了主意：“我也忘记了，大概是他命格很贵。”</p>
“.......这是第一种情况。师父，你骗傻丫头呢？”</p>
长青道长笑了笑：“素商，你突然决定结婚，师父挺意外的。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？”</p>
“为了我妈。”陈素商坦坦荡荡。</p>
颜家知道，颜恺也知道，她自己更是知道。这门婚事，陈素商是为了陈太太放心，颜恺是为了徐歧贞放心。</p>
“陈太太想让你嫁人？”长青道长问，“为什么，怕等她死后，陈定剥夺你的继承权，把你赶出去，然后你一分钱也拿不到？”</p>
陈太太想要留一笔合法财产给陈素商，只能作为陪嫁。</p>
如果她去世了，哪怕她留下遗嘱，想要把钱留下陈素商，新加坡的律法也不认。</p>
新加坡的律法不承认什么“过继”的女儿，没有血脉亲缘，就没有继承权。</p>
陈太太担心自己一觉睡死，陈素商会一无所有。到时候，她也许会被赶出去，也许会被陈定的外室和孩子们欺负。</p>
“这是主要的。”陈素商道，“她更担心我将来一个人，会重新跟你去漂泊流浪。”</p>
长青道长：“......”</p>
道长很委屈，自由自在浪迹江湖到底哪里不好？</p>
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，不会闷得慌吗？</p>
如果让道长闲下来，和一群人成年累月一起过无聊的生活，他一定会发疯的。</p>
他捂住胸口，很心痛的说：“哎，天下无知己啊！”</p>
陈素商：“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