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恺在香港呆了十几天，想着也该回趟马尼拉了。</p>
过完年，今年新的计划要做安排。他在马尼拉不仅有雇佣兵团，还有糖果厂。</p>
糖果厂是遮掩，这块遮羞布无论如何不能丢，故而也需要经营。</p>
糖果厂有经理，雇佣兵团有乔四，他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在，也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，可新年的安排总要做。</p>
他一想到离开，竟是格外舍不得。</p>
就好像要离开温暖的屋子，去冰天雪地里，这种滋味是很痛苦的。</p>
颜恺想着再拖拖，乔四的电话打到了陈宅。</p>
“少爷，今年的总教头定了谁？没定下来，我这边不好做事。”乔四说。</p>
苏鹏辞去了教头，回到了司家的陆军里，颜恺那边就需要从自己人里选出一名得力干将。</p>
“我过几天回去。”颜恺道。</p>
挂了电话，他问陈素商，“快到元宵节了，你要不要回去祭拜你母亲？”</p>
陈素商正要答应说好，道长立马说：“要去。百善孝为先嘛。我也要去，给陈太太上柱香。”</p>
他不信鬼神。</p>
他总说，所谓鬼神，无非是天地间一团煞气，什么也做不了，跟普通的气体一样。</p>
他如此积极，不同寻常。</p>
陈素商看了眼他，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。</p>
“走吧，今天就动身，我也要去新加坡吃喝玩乐。”道长说。</p>
陈素商：“......”</p>
她仍觉得师父不安好心。</p>
然而他想要做什么，陈素商总是猜不到。</p>
“我去跟雪尧和六叔说一声。”陈素商道，“我们什么时候回来？”</p>
“正月十七。”</p>
陈素商点点头，往坡上的叶宅去了。</p>
袁雪尧和雪竺都不在家，他们俩出去办事了。</p>
叶惟接待了陈素商。</p>
“你们一路平安。”叶惟道。</p>
袁雪尧这几天都没有去看陈素商，因为颜恺在。他不想重复上次苏曼洛的事，惹得陈素商生气。</p>
可一见面，他忍不住想要杀人。</p>
故而他下山去做什么了，他也没跟陈素商说一声。</p>
陈素商简单收拾行李，也替她师父收拾了几天的换洗衣裳，跟着颜恺回新加坡了。</p>
出发之前，她看了看镜子，觉得头发好像长了点。</p>
“我要不要剪剪头发？”她问师父。</p>
她师父说：“留长点，也挺好看的，你现在又不是女学生了，总留个学生头做什么？”</p>
颜恺则道：“我觉得你的短发，比较有气质。”</p>
“什么是气质？”</p>
“就是觉得你稳重。”颜恺笑道。</p>
陈素商听出来了，忍不住想要揍他：“你说我老？”</p>
颜恺哈哈大笑：“我真没这个意思，你自己瞎琢磨的，我是真觉得你短头发很好看。”</p>
后来，陈素商就不再念叨着剪头发。</p>
她念书的时候，学校有统一的规定，头发的长度，裙子的长度，都有个标准。</p>
如今她毕业了，根本不需要再照那个标准了。</p>
她也不知道自己长头发是什么样子。</p>
应该不会很惊艳，却也可能会多点淑女气。</p>
飞机到了香港，接上了他们。</p>
陈素商一上飞机就打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