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信。”
“为何？”
“待你真正监国之时，内廷里外皆由你做主，区区一个长公主的性命算什么？”
卫东东的话让苑无忧后背发凉。
他立时跪下。
卫东东冷哼一声：“怎么，不想做暴君了？”
“不想了。”苑无忧死死咬住牙。
“你有一千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，偏偏要给她最痛快的一剑，不亏吗？”
苑无忧在卫东东的话中猛然惊醒：“无忧知晓了。”
“你今日也累了，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“是，无忧告退。”
苑无忧关上门走了，卫东东此时才觉得自己有点累，他转而拿过一张白纸，蘸了墨汁，一点点勾画女子的轮廓。
“我不信你会死，你是未来的人，保命的本事都没有的吗……”
烛花在耳畔炸开，屋中忽明忽暗，苓官进来剪烛花，却看见卫东东的脸愈发青白，这都多少个日夜了，从未见他真正地去休息，苓官有时也恍惚，早知今日还不如先将大小姐绑到后宫里，以后的事，再坏也坏不过人没了。
“陛下，该休息了。”
“你今日没有劝我吃药。”
“奴才不敢……”
“这世界上唯一敢跟我对着干的人……”卫东东说到一半，叹了口气，一手抚上额头：“孤累了。”
苓官心疼地望着卫东东：“陛下，这么多日，陛下终于说累了。”
卫东东摆了摆手：“有时心里累啊，眼睛就不累了。”
苓官默默退了出去。
离开书房，外面的天幕上，星子的光芒愈发耀眼，苓官沿着宫墙走，脑海里都是卫东东方才说的那句话，“有时心里累，眼睛就不累了”，是因为不想睡，睡了就无法感同身受了。
生的人常常为了一个人的心意为难自己，也许是愧疚，也许是后悔。
拐角处，站着一位少年，他一手扶墙，怔忡的背影惹人心疼，苓官只看背影就知道是小公子无误了，大小姐离开的日子里，最难过的还是家人，他以前最喜欢玩闹，可最近整个人都脱胎换骨地成熟起来。
“小公子。”
随着苓官的声音，苑无忧转过身来，少年的脸色并不好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陛下休息了。”
苑无忧愣了一瞬，低下头：“陛下终于肯休息了。”
“小公子也早些休息，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。”
苑无忧点点头：“多谢公公，无忧知道了。”
苑无忧往前走了两步，碰上来接他的绘秋，绘秋远远给苓官行礼，苓官点点头，朝她挥手：“照顾好小公子。”
“是。”
绘秋带着披风，系在苑无忧脖颈上：“累了吗？”
“不累。”
“我给公子带了糕点，走回去的路上就可以吃。”
“好。”
绘秋笑了笑：“公子看着长大了。”
苑无忧一手按在绘秋的头上：“我早就长大了，笨蛋。”一起看书网手机阅读请访问，全文在线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