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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就是金秋十月,举国闻名的比武大赛,已经进入最后的搏杀阶段。
历经九月,超过万人的选拔之后,以大将军赵国维为首的赵派,御林军上将鲁柏年为首的鲁派,江湖高手“铁爪”为首的屠派,以及柯王府为首的柯派,四大龙头成为夺冠热门!
皇上已经颁布圣旨,在十月初十,皇宫的校场内,摆下大擂台,让这四派的代表做出最后的角逐。
获胜者可跪受大将军印,奉天子敕书,以天子之名义,率军出兵灵泉国、剿灭叛军!
而今天距离初十,不过短短的三日了。
皇城东边的承天苑,是大将军赵国维的府邸。其规模壮阔,气势恢弘,让初次抵京的人,都误以为是皇宫内苑。
府内更是雕栏画栋,富丽堂皇,仆役成群,陈设摆件丝毫不比皇帝的差。真要说有什么不同,大概
就是用的都是老鹰纹饰,而不是九龙琉璃纹罢了。
赵国维权倾朝野,党羽根深蒂固,无人敢对他这般的嚣张抱有微词,毕竟连先帝都不曾追究过他,
何况当今的皇帝只有二十三岁。俗话说姜是老的辣,这年少轻狂的皇帝,和久经沙场、精通政治的赵国维一比,总归是欠缺一些火候的。
就算皇上想出比武大会的主意,又能如何呢?到头来,都只是赵国维的囊中之物,让他把已经抓实的三路兵权,握得更牢而已。
“来,干!不醉不归!”在极为舒适的虎皮软榻上,并席坐着三个男人,为首的,即是赵国维,他满面春风,显得兴奋异常。
“有劳将军!”接下这杯鹿血酒的人,面孔黑里带红,腮帮子横着肉,看着怪吓人的,但他又极讲
究礼仪,一本正经地捧着金泥杯,向赵国维低头谢恩。
“柏年兄,既是自家人饮宴,就不要讲这些礼数了。”赵国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,又一击掌,就有一拨身着翠绿衣裳的舞伎,点着芊芊玉足,飘然而入。
“就是啊,难得赵将军看得起,愿与吾等结拜兄弟,你还介意个啥?”接话的人,盘腿坐在右侧,头上编着无数个小辫,乍一看跟和尚似的,头顶油光发亮,两耳招风,面孔却精瘦,像是江湖异能
之士。
“是,二哥教训的对!”可是鲁柏年依然不改作风,对铁爪拱手道。
“你这人呐,无趣!无趣得很!”铁爪虽是这样说,但笑得很大声。
赵国维一抬眼,领舞的姑娘就转着圈儿地来到宴席旁,放、浪地将长腿勾搭在铁爪的膝头上。
铁爪被引逗得大笑不止,索性抱着美人,又亲又摸,而鲁柏年就依然喝酒,大有坐怀不乱的姿态。
“怎么比起姑娘家,柏年兄更喜欢少年不成?”铁爪拿此开刷道。
“其乐滔滔,滋味无穷,男宠不但是皇上的癖好,如今可流行着呢。”赵国维取笑道。
王公贵族们本就爱梨园子弟,如今圈养美少年更是盛行。还非要找一些年龄相貌同柯卫卿类似的,收做养子,摆明着嘲笑柯王府出男宠,让赵国维看着就有气!
也那怪女儿、女婿情愿窝在朱雀河谷,死活不愿来皇城住了。
“说起那少年,倒也没想到他能闯到决赛来。”鲁柏年没有注意赵国维的羞恼之气,若有所思地道。柯卫卿才十多岁,他那身绝妙的剑法以及超凡的定力,到底是从何来的?
“哼,只怕他过不了最后一关。”赵国维阴冷一笑,便狎了一口酒下去,没再多谈。
赵国维武艺高强,自然不用多说,但为保万无一失,他也是上下打点了很久,鲁柏年的武艺师傅是赵国维的门客,这层关系容易打通。铁爪的拳脚功夫虽好,但是贪婪美色、金钱,更易收买。因此,这最后的一战,不过是赵国维和柯卫卿的较量罢了。
不过未必要轮到赵国维亲自出马,鲁柏年和铁爪就能拿下他了。这场酒宴,就是提前举行的庆功宴,这是三人心照不宣的。
但是鲁柏年和铁爪都不知道,赵国维另外还留了一手,这是烁兰的主意,她要柯卫卿在校场上,中毒毙命!
砰!砰!
在这并非节日的夜晚,竟然有人燃放烟火。赵国维望向红光闪闪的窗外,想着因为比武一事,让他集结围城大军的事,给耽搁了下来。
但是,只要再忍耐三日就好了,兵权一旦稳固,到时候,漫天轰鸣的就是炮火了。终于可以瞧瞧煌夜那小子,六神无主的衰样了!
想到自己一把年纪,随先帝出生入死,打拼江山,却要给他三跪九叩,迫于他的龙威,心里越发不是滋味。
“哈哈!真是热闹,托大赛的福,这城里跟过年似的!”铁爪放肆大笑着,可不是么,别说客栈住满了人,连烟花柳巷都人满为患了。只要说是来看比赛的,谁都可以进城来,睢阳如今热闹非凡,是全天下人瞩目的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