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舟悄悄下楼。</p>
客厅里，二姨太坐着，正在翻阅一张报纸，看看今天上什么戏，有什么电影等。</p>
“二姨太，我出去一趟，回头父亲问起，您带我答一声。”顾轻舟道。</p>
二姨太道：“好。”</p>
而后，她又问顾轻舟，“轻舟小姐是去司家，还是去颜家？老爷问起来，我也要回答。”</p>
“去颜家。”顾轻舟撒谎。</p>
她是去霍公馆，给霍钺复诊。</p>
到了霍公馆时，霍钺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健康，他精神抖擞。</p>
看到顾轻舟的穿着，霍钺眼眸微亮。</p>
顾轻舟和他一样，喜欢老式的衣衫，莫名其妙有点缘分。</p>
顾轻舟给他诊脉，结束之后说：“体内的寒邪差不多清泄了，您以后可以不必吃药，毕竟是药三分毒，我给您开个温热滋补的食疗方子，您喜欢就每天吃，不喜欢就可以不吃，随您的喜好。”</p>
霍钺颔首。</p>
“您府上煮饭的时候，在饭里放上五钱龙眼肉，一钱西洋参，一起蒸煮了吃。这个方子叫玉灵膏，龙眼肉是发热，稍微用寒凉的西洋参搀和，补气补血，养心补肾。”顾轻舟道。</p>
这个食疗的方子很简单，霍钺就记下了。</p>
看完病，见霍钺已经好了八成，顾轻舟准备起身告辞。</p>
“轻舟，你请坐，我还有句话说。”霍钺道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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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钺喜欢海棠。</p>
他的院子，是从老式的雕花窗棂，镶嵌了新式的玻璃。</p>
窗牖半开，珠帘微垂，就可以瞧见庭院那株西府海棠，姿态笔直，翠叶锦簇。</p>
已经过了花期，满地落英，像铺了层锦缎。</p>
他的坐向背光，顾轻舟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。</p>
“轻舟，你治好了我的病，以后就是青帮的恩人了，这笔诊金给你！”霍钺道。</p>
他拿出一个小匣子，递给了顾轻舟。</p>
顾轻舟接过来，是一只黄杨木描了红漆海棠花的小匣子，四角包了黄铜，缀了一把精致的小锁。</p>
小锁是旧式的平雕花期锁，用黄铜打造，沉甸甸的。</p>
“这匣子真精致。”顾轻舟赞许。</p>
霍钺唇角微动，就知道她会喜欢这样的小匣子。</p>
打开匣子，立马是一根大黄鱼。</p>
大黄鱼金条，是十两一根的，价值是小黄鱼的十倍。</p>
顾轻舟已经存下了三根小黄鱼，足够她和李妈七八年衣食无忧的。</p>
而这根大黄鱼，就足够顾轻舟和李妈二十多年的生活费。</p>
对于顾轻舟，这是一笔巨款。</p>
她尴尬站了起来，道：“霍爷，我是医者。我师父常说，医者要无欲无求，若是他知晓我索取重金，会将我赶出师门，我不能要！”</p>
她颇受震撼。</p>
这哪里是给诊金啊，这分明是想买下医院吧？</p>
霍爷微笑，示意她坐下。</p>
“不索取重金，这是你的医德。可这钱不是你索取，而是我主动感谢的。”霍钺眸光幽静，“轻舟，你这是救了我的命，我不喜欠人情。”</p>
顾轻舟看着他。</p>
四目相对，霍钺很坚持，顾轻舟就想了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