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长亭和平野夫人都知道，顾轻舟谋算过人。不管她是积极主动服从，还是被动抵抗，都无法得到他们的信任。</p>
他们时时刻刻都会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顾轻舟。</p>
他们筹划了十几年的大业，岂能轻易交付给顾轻舟？</p>
顾轻舟回到平野夫人身边不过半年。</p>
亲情是需要培育的，是时时刻刻的陪伴中获得。把你生出来的人，未必就对你有母爱。</p>
顾轻舟的“父母”，就是她的师父和乳娘，这点毋庸置疑。</p>
司行霈害死了他们。</p>
顾轻舟会想，一旦顾轻舟和平野夫人发生了冲突，乳娘和师父到底站在哪一边呢？</p>
她不敢深想。</p>
很多时候，她也会用逃避的办法来麻醉自己。</p>
日子是一天天过的，遇到什么都不能退缩，也没有后悔药。</p>
“契机就很难说了。”司行霈道，“机会是靠运数，有时候等很久也得不到。”</p>
顾轻舟深以为然。</p>
所以，她没有急躁。</p>
她还年轻，司行霈的事业也需要不疾不徐的慢慢筹划。</p>
她在等。</p>
初雪之后，天气又逐渐升温，没了之前的阴冷。</p>
司行霈还是坚持要带顾轻舟去买衣裳。</p>
这次，他们去买了貂皮。</p>
一件貂皮大衣，毛的质感上佳，瞧上去就似有墨圈。</p>
司行霈给顾轻舟买了一件。</p>
“很好看。”司行霈笑道，“如今穿大衣，就有了点贵气。”</p>
“以前没有？”</p>
“以前你才多大？年轻的女孩子穿，只有俏皮的份儿，哪有什么雍容？”司行霈说。</p>
顾轻舟立马就抓到了重点，沉了脸问：“你觉得我老了？”</p>
司行霈没想到，他的猫要炸毛了，只因一句话。</p>
“别多心，我是说你长大了。”司行霈搂住了她的腰，俯身在她耳边说，“你不知道吗，我一直盼着你长大。”</p>
顾轻舟白了他一眼。</p>
衣裳很暖和，顾轻舟想到从前在顾公馆，秦筝筝和顾缃为了这么一身衣裳，设计毁了顾轻舟的学业，顾轻舟就恍惚了下。</p>
往事隔经年。</p>
“买下吧。”顾轻舟道，“我喜欢这身。”</p>
“还有一件短款的。”司行霈指了指那边。</p>
他拿过来，非要顾轻舟试一下。</p>
短款的皮草，少了些累赘，添了几分俏丽活泼，更适合她这个年纪。</p>
于是，衣裳就买了好几套。</p>
顾轻舟瞧着这家的货不错，而且经理热情会说话，就给程渝、周烟、叶妩、叶姗甚至平野夫人，各买了一套。</p>
经理都惊呆了。</p>
一件皮草价格惊人，这位年轻的太太，一口气买了十几件，经理只感觉晕眩。</p>
这一次赚的，足够他吃半年的了。</p>
高高兴兴把衣裳包起来，副官负责送到各处，顾轻舟就跟司行霈回去。</p>
她离开的时候，就穿着那件皮草。</p>
出门的时候，他们遇到了蔡长亭。</p>
蔡长亭的汽车，一直停在马路对面。直到顾轻舟和司行霈出来，他才下车：“司少帅，轻舟，有空一起吃午饭吗？”</p>
顾轻舟笑盈盈看着司行霈。</p>
司行霈眼底有狡狯一闪而过，道：“有人请吃饭呢，去不去，轻舟？”</p>
“去啊，有饭局干嘛不去？”顾轻舟笑道，“谢谢你的厚待，长亭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