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玉年突然生出了无穷的勇气。</p>
他之前是惊呆了。</p>
此刻，有个学生偏袒他几分，不知是让他回神，还是给了他鼓舞，他心中踏实了。</p>
他要和顾轻舟对峙。</p>
“顾院长，不能空口无凭。”卫生部的次长发话了。</p>
学校两位院长相互撕咬，又恰好是医学院的，卫生部这位次长，竟感觉比校长还要丢脸。</p>
他出口提醒，希望大事化小。</p>
顾轻舟或者王玉年，随便哪个人服个软，此事就能揭过去。</p>
然而，事与愿违，顾轻舟尚未开口，王玉年穷追猛打了：“的确不能空口无凭！若你今天拿不出证据，谁也别想走出这个教室！”</p>
学生们又轰得说开了。</p>
教室里人很多，就似一锅烧热的油，微弱的冷水掉进去，立马沸腾得像要炸了锅。</p>
顾轻舟是最沉稳的。</p>
她丈夫司行霈也坐在旁边，好整以暇。</p>
“你要证据，那好吧，我给你证据。”顾轻舟笑道。</p>
她给司行霈使了个眼色。</p>
司行霈就站起身。</p>
他走到了门口。</p>
门口已经围满了人，全是隔壁几个班级的。这些学生和老师课也不上了，都围过来凑热闹。</p>
这份闲情逸致，大概也只有学校有。</p>
司行霈突然很喜欢学校了。</p>
学校的学生们傻，老师们单纯，是纯洁的净土。若顾轻舟能在学校做一辈子老师，司行霈也踏实。</p>
他希望她生活在明媚的地方。</p>
心念转过，司行霈喊了自己的副官。副官凑上前来，司行霈只是给他一个暗示，副官就明白了。</p>
他退了下去。</p>
不过五分钟，副官捧了一些东西，进了教室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。</p>
这个人的出现，让王玉年心中发紧。</p>
“这位是？”校长问顾轻舟。</p>
顾轻舟道：“这位是林老板，他儿子叫林子成。前年他为了把他儿子塞进医学院，给医学院捐了不少钱，副院长们应该有印象。”</p>
在场除了王玉年，还有另外一位副院长。</p>
副院长没发话，有个学生就喊开了。</p>
“对对对，他就是林叔叔，林子成的爹。”学生道。</p>
这个教室里的，并非一个班级的同学，而是一个学院。</p>
除了林子成的同班，其他人也不认识他，纷纷询问是谁。</p>
“就是前不久被开除的林子成。”</p>
“对，他作弊，而且他把鸦片烟带到学校，被发现了。”</p>
“哦，就是他啊。”</p>
校长也明白了，脸色变了又变。</p>
顾轻舟让学生们安静，对校长和次长道：“我的教材，教学秘书就是送到了林家的印刷厂，他们跟学校有合作。林老板，是不是？”</p>
林老板就像一个上刑的人。</p>
他立在这么多学生面前，又是尴尬又是紧张，竟有点无地自容之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