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这种古老的东方哲学很陌生。</p>
事实上，他对砍价这玩意儿本身就很陌生。</p>
他只能从陈晨的眼神里读出拒绝两个字。</p>
“具体是哪方面的忧虑。”</p>
“他们的意思是，生产线不能给，但组装线可以。”</p>
陈晨试探着萨拉曼的底线。</p>
其实对他来说生产线和组装线没什么区别，都是谈价的工具而已。</p>
半分钟后，萨拉曼有了结论：“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”</p>
陈晨得偿所愿，但还是尽力压制着嘴角的笑容：“这样话，我们就在这个框架基础之下谈论具体价格了。”</p>
萨拉曼点点头。</p>
意向已经达成，剩下的只需要交给助手去谈。</p>
反正他的心里价位已经很清楚了。</p>
十亿对他来说只是洒洒水。</p>
但就此可以获得一架全球顶尖的长航时无人机，何乐而不为？</p>
甚至。</p>
萨拉曼都觉得自己给少了。</p>
陈晨在介绍飞机的时候提出了几个模板作为参照物。</p>
可无论是全球鹰还是捕食者，价格都远在双尾蝎之上。</p>
他觉得十个亿拿一条生产线，属于捡了大便宜的那种。</p>
而另一边。</p>
陈晨心里也有些侥幸。</p>
萨拉曼留下了两个副手负责具体谈判。</p>
他亲自带着曹子华和齐莽去谈，想把意向协定尽快出来，当天就把名字签了。</p>
因为他害怕萨拉曼反悔。</p>
“我滴乖，张副主任，我算是领教了。”</p>
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尚柏青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。</p>
“我回去之后一定组织一个团队，来晨盾学习。”</p>
张明瑞突然抬头，有点不理解。</p>
尚柏青刚才可是一直叨叨陈晨，说他不靠谱之类的。</p>
突然间说要向晨盾学习，显得有些违和。</p>
“学什么？学技术吗？”</p>
“不！销售技巧，我感觉我刚才上了一趟生动的销售课程。”</p>
尚柏青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。</p>
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</p>
诚然。</p>
双尾蝎是一架好产品。</p>
但他很怀疑，如果这架飞机在自己手里，是否能达成如此庞大的订单额？</p>
答案否定的。</p>
萨拉曼有钱不假，但他又不傻。</p>
最后心甘情愿的掏钱，完全是陈晨那张嘴起了作用。</p>
三个小时之后。</p>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</p>
陈晨才从谈判室里走了出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