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车看见路上有马车根本不停，直接撞过去。应如是在后面还来得及闪避，而玉孙的马车直接被撞散了，玉孙和马夫都被撞飞出去，不过一点伤都没有——在主城里几乎能完全免疫这种物理伤害——玉孙还没来得及站起来，就被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捧住脑袋。</p>
然而玉孙却惨叫起来。</p>
因为他的脸正在发出‘滋滋滋’的声音，就像一块生肉扔到发烫的铁板上炙烤。但他却不敢挣脱，只能不停高呼：“陛下，陛下，我是玉孙啊陛下！陛下！”</p>
开着战车纵驰不夜京的人，赫然便是齐国国主应乐。</p>
她盯着玉孙问道：“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？”</p>
“什，什么？”</p>
“你知道自己错哪了吗？”</p>
“我，小人该死，小人不应该接受高洋王的贿赂帮他说话！”</p>
“还有呢？”</p>
“小人，小人不该要求杨相提拔小人儿子当官！啊，陛下——”</p>
玉孙的脸颊已经快要被高温烫得碳化了，然而应乐依旧捧住他的脸，面无表情地问道：“还有呢？”</p>
“小人不知道，小人不该杀人，不该跟嫂子通奸，不该……啊啊！”</p>
玉孙惨叫一声倒下去，脸颊上的肉已经化为肉汁融化露出狰狞的牙齿，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。应乐手里拿着一根血淋淋的舌头，刚才玉孙惨叫就是她将手指插进玉孙嘴里，如同炽烈的铁钳瞬间令玉孙的舌头走完「烫熟→炭化→断裂」的流程，看上去就像是硬生生将玉孙的舌头切下来一样。</p>
附近百姓早已躲进房子里，来不及跑的百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，即便是身处有神灵庇佑的不夜天主城，在齐国皇帝面前他们依然毫无安全感可言。</p>
“多好的舌头。”应乐亲吻了一下舌头，叹息道：“可惜长在罪犯的嘴里，我会想念你的声音的。”</p>
“乐城县公。”</p>
她并没有看向应如是，仍然看着手上的舌头，随意问道：“你可知他错哪了吗？”</p>
虽然应乐语气轻松得像是与侄女的随意交谈，但应如是根本不敢抬头，浓重的恶意铺天盖地汹涌而来，仿佛要从她的每一个毛孔侵入她的体内。应如是离开马车跪在地上，毫不犹豫说道：“非官身者不许坐车！”</p>
“是啊，这可是先帝定下的律法，虽然我很喜欢他，但律法就是律法，他不是官，就不能坐马车。”</p>
应乐随手将舌头塞进衣服里，用力一拉缰绳，足足两人高的黑头大马发出咆哮，拖曳着钢铁战车驶向城外。</p>
在路过应如是身边时，应乐亲切地笑了声。</p>
“小如是，我很期待丙子椒林。”</p>
应如是一直跪在地上，直到应乐的车队远去。她看着不远处玉孙的尸体，明明跟自己有仇的人死在眼前，但应如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</p>
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去盗贼之家，即便是全是陌生人的盗贼之家，也比不夜天更让人呼吸顺畅。</p>
“回府。”</p>
……</p>
…</p>
江南城。</p>
“哥，我好看吗？”</p>
商洽抬起头，看见妹妹顿时眼前一亮。妹妹并不是时下流行的仕女装扮，而更接近女性武道信使，下装短裙搭配长裙，方便行动又充满少女感；上衣搭配护肩护腕，外面披着完全贴合身材的轻型胸甲，干练利落又兼具美观；背后背着两个圆环，正是她最擅长的武器鸳鸯环。</p>
“好看！”商洽不吝赞美。</p>
“那我出去了啊！”</p>
“注意安全！”</p>
商洽随口叮嘱一句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：“等等，你全副武装这是要去哪！？”</p>
等商洽跑出去，自然是找不到妹妹商心泪的踪影了。</p>
……</p>
…</p>
盗贼之家。</p>
宴青看着手里的灵玉化为齑粉，然后他握住白铁直刀，深吸一口气，对着房间里的练习人偶挥刀。</p>
铮！</p>
一轮月环掠过，练习人偶被砍出深深的裂痕，但下一秒就恢复如初。</p>
宴青长呼一口气，虽然这一份弱小的力量对他目前的处境没有多少帮助，</p>
“终于成为信使了。”</p>
在盗窃任务开始前的最后一刻，宴青终于突破凡人界限，成为可以执掌超凡信物的信使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