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8章</p>
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谁都想不到这么澎湃的琴音会出自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子之手。</p>
慕容霁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轻丹，不自觉地单手撑着左腮，慢慢露出一个笑来。</p>
他的王妃可真好看啊。</p>
又美又飒，弹琴的时候好似有气吞山河的气势。</p>
到底是谁之前说她蠢且无才的。</p>
瞎了吧。</p>
另一边，李默握住玉杯的手指不由地收拢。</p>
原本他只是在沉默地喝酒，听到赵轻丹的演奏，却怎么都移不开眼睛。</p>
从他的角度，能看到那女子大半个斜面的背影。</p>
清瘦秀丽，沉稳却不是妩媚。</p>
若是先前他对她只是有些许好奇，这会儿却是心中惊涛骇浪，风起云涌了。</p>
这样的曲风，弹奏风格，与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太过相似了。</p>
明明是一首她自创的曲子，却有些细节让他霍然惊骇，几欲起身。</p>
是今夜的酒太过浓烈了吗？</p>
否则他怎么会方寸大乱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。</p>
琴音急转而下，恢复了清清凌凌。</p>
若是身临其境，便如同感受到涛浪从容褪去，天地间飘起白雪的画面。</p>
千层浪尽随风去，落雪似有声。</p>
听到最后，众人都不觉沉溺其中，久久不能回神。</p>
还是她拉开了椅子走到一边行礼，周遭才惊醒过来。</p>
之后，便是赢得满堂彩了。</p>
慕容霁双手用力拍了拍，含笑地看着她。</p>
那模样，就像是撺掇着自家孩子在亲友面前表演，得到他人赞许之后的得意劲儿。</p>
虽然本意他不想让她表演，可王妃就是这么厉害，他也没有办法。</p>
袁皇后也真心地称道了几句，她话音刚落，对面一直保持沉默的戴着面具的男人忽然开口。</p>
“敢问宸王妃，师承何人？”</p>
他说完又解释道：“在下素来对音律也有研究，听宸王妃作曲，隐约想到了一位旧友，故有此一问。”</p>
赵轻丹打量了他两眼，微微蹙眉。</p>
“琴艺是本宫自学的，并未师从于谁。”</p>
李默抿嘴一笑：“原来如此，宸王妃真是天造之才，在下佩服。”</p>
他说话的时候，是故意压着声音的，听起来比原本的声音要沙哑沧桑一些。</p>
不明所以的人，会觉得他的年纪应当有些年长了。</p>
只是赵轻丹心中升起一抹怪异。</p>
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人的方向看。</p>
但见他自斟自酌，修长的手指半露于宽大的衣袍中，偶尔露出几存白亮苍劲的手背。</p>
动作行云流水，风雅脱俗，并不像钱堆里浸染出来的商人气质。</p>
难道是某个皇室子弟，因为同自己前世相识，听过李歆弹琴，才会觉得熟悉？</p>
若真是如此，会有龙卫，便不觉得奇怪了。</p>
他该不会是......</p>
一个念头乍起，就被她强行摁了下去。</p>
不可能的。</p>
一国之君，如何能跋涉来到敌国混迹于商队里。</p>
这种想法简直荒谬。</p>